初雨晴不敢再抬头看唐寂,大大的眼睛看着地板,清楚的听着心跳的跳动。这段时间她对唐寂越來越依赖,尤其是唐寂对她日渐增长的宠溺与包容,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唐寂再像七年前那样突然失踪。
这七年她是怎么过來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唐寂依然是冰冷的,她爱他,却是绝望的。而如今,当她知道唐寂也是爱着她的,这样好的唐寂,她真的害怕自己离不开。
沙发对面的人似乎站起了身子,初雨晴抬头时,唐寂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从她的角度望去,只能看到男人完美的下巴,合体的西装套在他笔直的身子上,华贵逼人。
初雨晴仰着头看他,却见他迟迟不说话,干脆就低下了头,玩弄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心跳急如鼓点。
“不要担心这些沒用的了。”男人终于蹲下身子,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无名指上的钻戒,肌肤碰触间,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冰凉,那样的舒服。
初雨晴抬起眼眸,于眼前的男人平视,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尺的距离,她能看到眼前的男人狭长的眼眸,两排长而密的睫毛,这个男人的五官都生长的那么美,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
诱惑实在太大,此时此刻,初雨晴都担心自己会溺死在那双如墨的眸子里,微微垂下眼帘,才让那颗慌乱不已的心稍稍平静。
“唐寂,如果这是梦,那我醒來的时候,你一定要再把我敲晕了。”那样的话,就能够永远都不会醒來了。
“怎么人长大了,智商还留在七年前。”唐寂好笑的看着初雨晴,起身坐到沙发上,把身边的小女子拦在了怀里,他知道是她太缺乏安全感了,他欠她的,他会从现在起全部补回來,倾尽所有,困她一生。
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抱她,这个宽厚的,暖暖的拥抱,带着他的怜惜,让她很心安,手,轻轻的环住男人的腰身,想把这个拥抱变得跟真切些。
“唐寂。”她懒懒的叫他,良久,他沒有回应,初雨晴知道唐寂是听到了,嘻嘻的笑着,语气像是要糖吃的孝子:“唐寂,你就这样抱着我睡觉好不好?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可想有这一天了。”
看着怀中闭目浅笑的小女子,唐寂的嘴角轻弯,冰凉的语调里有些无可奈何的感叹:“睡吧。”
初雨晴不再说话,把头深深的埋在唐寂的怀里,许是太久沒有这样安心了,困意瞬间袭來。
唐寂示意佣人把书房里沒处理完的文件拿到客厅來,怀里的人已经呼吸绵长,显然已经进入了睡梦之中。
他太了解怀里这个小女人了,倔强,坚强,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可是这些都是呈现在世人眼中的,其实啊,她还是和七年前一样,刁钻任性,十分的赖皮。
他知道她在他的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这些劣性是源自于她对自己的依赖,他承认他很喜欢她这样,这世上,再也不是他一个人了。
“花坊啊!真是上流社会多下流!**啊!求个婚居然买下了整个花坊。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拼死拼活挣一辈子也买不來半个花坊,真是世风日下。”王晓凡翻着手里的报纸,一脸鄙夷的看着报纸上占据了二分之一篇幅的照片,抬眼瞄了瞄对面的男人,手中的报纸掩住了他的半张容颜,只能看到那双高贵的凤眼,和微皱的眉头,似是根本沒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沈冬阳,沈冬阳?沈冬阳!!”王晓凡不满的扯过沈冬阳手中的报纸。
“沈冬阳,我有事情找你,你能不能不要看报纸?”
报纸突然被人夺走,沈冬阳才回过神來,看向身边的女人。
“王秀找我有事?”
王晓凡撇了撇嘴,翻着手中的报纸,不说话。
沈冬阳本就是性子极好的人,眼前的人莫名其妙的发了脾气,也只是低声一笑,起身去旁边的咖啡机上亲自煮咖啡。
王晓凡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男人欣长的背影,有些无可奈何问他:“沈冬阳,我到你办公室的时候,你就开始看报纸,二十分钟过去了,你还在看报纸,可是连页都沒有翻一下,你是不是成心躲我?”
沈冬阳正在取咖啡豆,听着王晓凡这样抱怨,手指一僵,随即把咖啡豆放入容器中:“要是真想躲王秀,那王秀连公司的门都进不了了。”
听到这个答案,王晓凡极为满意,起身倚在大大的办公桌上,极为散漫的看着不远处煮咖啡的男人,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身上,像是被镀了一层金光,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十分的吸引女孩子的眼球。
“沈冬阳,你有沒有女朋友?”
白色的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自然而然的回答着:“沒有。”
王晓凡点头,心里一乐,转念又想到她第一次见到沈冬阳的时候,那样的黑夜,都掩饰不住这个男人的悲伤,王晓凡身为女警,要比一般的女孩子敏感,她能感觉到这个绅士有礼的男人,一定是有故事的。
“那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而且……她不一定会喜欢你?”明知道不能问出口,可是还是忍不住,王晓凡一边暗自骂自己鲁莽,一边希冀的看着沈冬阳,不知道为什么,她问出口的时候,突然不希望沈冬阳回答自己,她……有些恐惧这个真相。
沈冬阳的笑容已经僵硬的凝固在唇边,放下手里的毛巾,转身看着窗外,窗外的景物在阳光的照样下,格外的明亮,可就这样明亮的天,还是无法驱散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