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宪礼是个地地道道的商人,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权衡利弊,争取利益的最大限度。所以七年之前初枫慕出事之后,他就与初家断了个干净利索,而如今,温家事业不保,能救他们的只有初雨晴,所以他必会尽全力去做。
温宪礼看着面色发青的初雨晴,心里暗笑,毕竟还是年轻了些。良久,他示意在一旁的大儿子温振拿出早已经拟定好的文件,对着初雨晴一笑,语气也更加亲密了些:
“雨晴呀,你看看这个。”
初雨晴嘴角抿成了一条细线,眸光轻轻对上温宪礼,她虽然太多年没有见这个人,可是平日里《财经报》上对温家的一些报道也看过一些,只觉告诉她,这文件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事。
温振向初雨晴递出文件,初雨晴有片刻的迟疑,还是接了过来。
那是一份股份转让书,初雨晴翻了一下合同,是温宪礼把温家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她,只要初雨晴签字,即刻生效。
初雨晴已经完全明白了温宪礼的用意,心里越发的冰凉,如同寒风侵袭,这就是妈妈的父亲,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原来,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利用的。
手指不自觉的抓紧合同,瞬间那合同出现了大片的褶皱。
温宪礼看着初雨晴捏紧合同的手指,继续循循善诱:“如果这次温家度过难关,那你持有温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就可以来温氏上班,虽然温氏企业远不如cpn,但是也是a城的名门大家了,这样你和寂少结婚,外界自然而然也不会去对你和寂少之间的门第差距去说些什么。”
“这样?”初雨晴麻木的吐出两个字,她现在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眼前的情景,还是失望的,那是对这份亲情仅存的一丝期盼,瞬间被冷水扑灭。
温宪礼对初雨晴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弄得有些心里没底,他深知过去对初家做的一切,雨晴那时候已经十六岁了,应该是记得十分清楚的,所以他根本没指望初雨晴能对他笑脸相迎。
但是,此时此刻,温宪礼看着眼前这个气质与大女儿如出一辙的女孩子,突然感觉她并不如同她母亲那般温和柔弱,而是在那层柔和的气质下,是一层决然与坚毅。
“雨晴,我知道你很不齿我的做法,可是我是个商人,如果我不这样做,那又怎么在商场上生存下去,唐寂年纪轻轻便有这样的成就,你觉得他又能清高多少?我调查过,你的工资现在每个月还不到三千,这样的收入,担得起寂少未婚妻的头衔吗?”
初雨晴看着眼前已经满脸褶皱的温宪礼,这位外公,从小到大见到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是他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了,此时此刻,她突然心底涌出无限的酸涩。
“外公,”初雨晴有些干涩的开口叫温宪礼,轻声叹息,这些事情太累了,这些人是她潜意识回避的,让她面对,真的是筋疲力尽。
“我真的帮不了你,商场上的事情,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他也不会对我说什么。”
“初雨晴!”
这次叫她的是温宪礼的大儿子温振。温振满眼不屑的看着初雨晴,语气里满是轻蔑:“温婉就是这样教你的吗?怎么着我爸也是你外公,他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放下面子来求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振!你坐下!”温宪礼恼怒的看着大儿子,轻声斥责。
初雨晴的手指已经攥的泛白,语气也冰冷下来,她本是不想提及这些的,过去了的,她真的是希望一切都能过去,可是现在……
“这件事情我帮不上,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忍状将喷薄而出的满腔怒火,初雨晴起身道别。
“雨晴……”温宪礼慌忙起身,企图叫住她。
“你给我站住!”温振一把手抓住初雨晴的衣袖。
空气似乎已经凝滞,初雨晴的衣袖被温振紧抓住不放,被强迫着望向温振。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温宪礼有些急切的看着初雨晴:“雨晴,算我求你好不好?当初的所作所为我道歉,你就看在外公一把年纪帮帮外公吧。”
温振的力道越来越大,初雨晴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已经出现了一条血色。
“哥,你放手。”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一直一言不发的温如枫伸手把温振一直紧紧抓住初雨晴衣袖的手挪开,随即语气和善的对初雨晴说:
“雨晴,我知道你对温家有诸多不满,可是现在温家这么大个企业,养活了几千口人,如果温氏真的破产了,对这些人的影响,我相信你也不愿看到吧?”
初雨晴不禁抬头看向温如枫,又看向同样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的温宪礼和态度不善的温振,轻轻叹气,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失望:
“我不是三岁孝子了,你们这样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何必呢!”
她现在只想逃脱这里,这个虚伪的温家,从一进屋到现在,她清醒的看着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她一开始本是冷眼旁观,可是到最后还是难免的很失望。
温宪礼愕然,不成想自己和温振温如风的心思被初雨晴看了出来,一时之间又尴尬又害怕,难道温氏真的只有破产的命运了吗?
“老爷,寂少来了。”
几人僵持之间,有佣人匆匆走到温宪礼面前说道。
唐寂来了?在场的人都十分意外。
他不是今天下午有合约要亲自去详谈吗?初雨晴心里也十分的疑惑。
门被轻轻推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