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说说,这都五天了,消息也早放出去了,那个寂少怎么还不带钱就那女的走?”门外看守初雨晴的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无语的回答:“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也在这里守了五天了啊。”
这时不远处值班的人兴致十足的说“哎哎,你俩还不知道吧?我听道上的兄弟说寂少接到咱们绑了那女人那天,依旧无动于衷的去参加什么晚宴,压根就没当回事。”
守门的一脸惊讶:“什么?那怎么办,咱们这不是白绑了吗?”
值班的人不屑:“白绑?怎么可能?老大放出去话了,要是明天寂少再不来,这女的他就收了。”
另一个守门的不禁坏笑起来:“收了?那女人的确长的不错,那小蛮腰,大眼睛。”
“再想也没你的份。”
虽然隔着厚厚的铁板,那些人说的话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了初雨晴的耳朵里。
初雨晴几乎已经看到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议论着这个话题时的兴奋的样子,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不在流动,像是掉入了无底深渊一般,耳朵里满是咆哮的风声。
如果说一开始初雨晴被绑架,她是理智清醒的,那么第四天后的初雨晴便是陷入了彻底的绝望。
在两天前,其实她是有些期许的,她猜想了太多种可能都是唐寂不会来救她,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期待着唐寂来救她的。
那时,她还心存侥幸。
而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她早已心如死灰。
她不知道那些绑她的人没有引来唐寂救她,会不会怒火中烧迁怒于她,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这个仓库,等到温婉治藏来。
初雨晴抱膝坐在木椅上,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搭在肩边,遮住了半截脸。她那双乌黑双目有些空洞和呆滞。
初雨晴感觉自己的全身没有一丝力气,心里阵阵钝痛,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凉薄的人。
她记得前几天唐寂还大手笔的捐了八位数来建学校,而如今,他却那么吝啬救她。
即使是她七年来独自爱着他,即使是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她也只会认命的告诉自己:初雨晴,谁让你爱上了他呢?就是非他不可了,付出这些又有什么关系?那时的她,或者说被绑架之前的她,她会因为唐寂的冷漠心伤,因为唐寂的凉薄而沮丧,却从未像此时此刻这样心凉。
心凉。那是如同在冷冽的寒冬置身于冰水之中一样的凉,从外到内,内心,骨髓,凉的彻彻底底。
自从家变,以往和她家交好的朋友,亲人,都避她和温婉如瘟疫。从那时起,在她的生命中,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也就只有温婉和唐寂而已。
一个是给了她生命的母亲,一个是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可是唐寂,即使你不爱我,即使你无视我对你七年的爱,即使你觉得我在你的身边是个累赘,你这样无动于衷,眼睁睁的看着我身陷困境,你也不至于是这般安然自得,无动于衷的凉薄之态吧?
雨后的天空是如同被水洗过一般的蓝,太阳从云朵中向大地中洒下一抹金黄,流连着每一个角落。异常清新的空气,清脆的鸟啼,让整个a城都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人们都纷纷走出屋子,陪同亲人散步闲谈,欣赏着雨后的别样风味。沸沸扬扬之中是溢于言表的喜悦。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状况。
在a城最高级的住宅区中,一栋独立于半山坡之上的占地庞大的复式别墅里。
唐寂坐在自家花园的凉亭之中,漫不经心的品着红酒。
邱泽坐在唐寂对面,脸上挂着常年不变的温和笑意。他看着唐寂微微仰头,露出精致的下颚,红酒滑入那人的薄唇之后,才开口对唐寂说:“寂少,已经下了命令,让看守初雨晴那边的人传出你今天去了香港。”
唐寂没有言语,轻轻晃动着酒杯,红色的液体瞬间在透明的琉璃杯中旋转出美丽的弧度。
邱泽也见惯了唐寂不言不语的样子,看着唐寂手中的琉璃酒杯继续说:“这几天已经有陌生人出现在仓库附近,估算没错的话,你去香港的消息现在已经传到对方的耳朵里,他们知道你绝不会救初雨晴,想必等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采取行动。”
唐寂把手中的琉璃酒杯放在乳白色的石桌上,冷色的声调听不出喜怒:“初枫慕的余党,应该差不到哪去。”
差不到哪去……,邱泽反复思考着唐寂的话,寂少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寂微微抬头,看到对面的邱泽有些茫然的样子,嘴角轻挑,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意转瞬即逝:“七年前你还在英国学习,那时我独自去了初家,调查初枫慕时得知他身边有个秘密保镖,叫沈冬阳。”
“沈冬阳?”邱泽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唐寂淡淡点头,漫不经心的说:“沈冬阳是个人才,初枫慕把他藏得很好,连初雨晴和她母亲都不知道。”
邱泽此时已经完全明白,紧跟着说道:“寂少的意思是常年保护初雨晴的人是沈冬阳?”
唐寂看向不远处的玫瑰花圃,嫣红的花瓣上躺着许多细小的雨珠,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记得前几天初雨晴才打理过这片花圃,那时他在凉亭里看书,他听见初雨晴兴奋的对佣人说:雨后的玫瑰花是最好看的了,妖媚至极。
良久,唐寂转回视线,看见邱泽还在等下文,缓缓开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