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起身,向马遵道:“太守,我去看看那些粮草和药材装运好了没有。”马遵眼中闪过一丝惶恐,点了点头,道:“好。”马周向吴晨深作一揖,笑道:“并州大人,我有事先告辞了。”吴晨笑道:“有劳祭酒大人了。”马周微微一笑,挑帘而出。耳旁响起小倩的声音:“这间大帐已浸过火油,外边还有三百刀斧手埋伏。公子须小心马遵,他起身如厕就是纵火时机。”吴晨暗叫声好险,心想:“马周这人够狠,想来是想将如玉和帐内兵丁一起烧死。如果不是小倩提醒,根本想不到此人心思如此细腻狠辣。”
马遵哈哈笑着站起身:“如玉,你先陪并州大人在此,我去去就来。”吴晨笑道:“太守不须担心,装运粮草的事,祭酒一人足够了。”马遵呵呵笑道:“三急四急总所难免,并州大人见谅了。如玉,还不为并州大人添酒。”如玉双目含chun,轻轻道:“奴家为并州大人添酒。”吴晨接过酒樽一饮而尽,长身而起,笑道:“马太守,不如同去如何?”马遵脸se一变,纵身跃向帐门,眼前陡的一花,庞德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冷冷笑道:“太守真这么急?”
马遵惊退一步,吴晨已疾步赶上,探手扣上马遵右手脉门,笑道:“今i多喝了两杯,不觉有些昏眩。我看酒宴就到此吧。太守请。”马遵半身麻痹,不由自主的被吴晨扯向帐外。
揭开帐帘,迎面正是马周。马周脸上丝毫不见惊慌,微笑道:“并州大人这就要走了?”吴晨笑道:“今i多喝了两杯,觉得有些不胜酒力。”马周道:“粮草、药材已准备好了,大人不如过过目,一起运走好了。”吴晨暗忖:“马遵在我手中,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朗声笑道:“好。”马周微笑着在前领路,营门口果然停着数百辆粮车。文援走到一处粮车,拔出长刀,“嗤”一声,黄灿灿的小麦从袋中洒落雪地。
马周道:“大人为匈奴入寇一事,忧心如焚。直路地小民贫,只能尽些绵薄之力,还望大人笑纳。”吴晨道:“好说。只是我只带了五百人来,恐怕这次不能运粮草了。”马周笑道:“无妨,我已将这些粮车穿成串,下垫雪橇,只需一些马匹就可拉动。另外太守大人也同意拨一百人马为大人赶马扶车。”吴晨笑道:“那有劳太守多送一程了。”拉着马遵向外走去。马周微笑着跟在两人身后。
送出五六里远,吴晨终于放开马遵的右手,笑道:“马太守为人热肠,心怀社稷,吴晨深感钦佩。送行千里,终有一别,就此告辞。”
翻身上马,向马遵举手作了一揖,拍马大笑而去。
马遵朝吴晨的背影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咬牙道:“滑头的妖狐,到了地头都让他跑了,还白送他四百车粮草,这次真是偷鸡蚀把米,丢人丢到家了。”马周仰天大笑:“明公不用沮丧,此次小贼必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