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道:“哈哈,确是如此。”马遵道:“何况,吴晨起事时i较短,自己培养的人才,如王乐、赢天、段明等人,仍难独挡一面,不得不任用从外投奔而来的人。安定南征北讨,屡战屡胜,外投之人出力最多。马超如是,庞德如是,其后的成宜程游更如是,这又使得吴晨对自己在他人心中的自信,到了自高自大的地步,认为别人倾心相投意料之中,别人不投反倒会有些意外。咱们邀请他,他断然不会放弃这个兵不血刃就全有北地的机会。”
马遵皱了皱眉,道:“但安定势力如此之大,咱们把小贼作了,马超发起失心疯,一百个直路只怕也受不住他含怒一击。”马周微笑道:“那就看明公如何看待安定如今的强大。yu强兵者,必先富其国。安定地近河套,民风彪悍,三岁孩童也习马she箭,但土地贫瘠,民力困苦。所以吴晨击退西凉联军之后,率兵直下,占领凉州最为富庶的汉阳,又趁钟繇疑惧安定真实意图之际,奇袭陈仓,想一举拿下进占三辅天府之国的门户。不想却被钟繇突袭汉阳,夏侯渊更是纵兵肆虐,将膏腴之地践蹋得寸草不生。其后吴晨虽水淹陈仓、火烧汤峪、活捉韦端,但残破的汉阳已再难支撑吴晨纵横驰骋的大军,安定也不过一击即走。汉阳之战,钟繇尽显打蛇打七寸的老谋深算的本xing,影响之深远,恐怕安定三五年内也缓不过气。”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微笑,道:“吴晨将涂翟困在白马苑,堵苑水之间,他难道不想一举消灭涂翟?正是因为安定粮草不足,兵力难以为继,所以虽然面子上占尽了上风,仍不得不放走涂翟。此次击溃尹屠,受伤、冻伤的兵丁不计其数,安定已然力尽。譬如两虎相斗,匈奴这只病虎死,吴晨这只幼虎伤,正是卞庄刺虎之时。”
马遵目中寒光一闪,道:“如此说来,应当趁机出兵才对。”帐外一人大声禀道:“太守,吴晨率五百兵丁已经到十里亭了。”马遵长身而起,喜道:“真来了。”马周嘴角微微上扬,眼中的喜se一闪而过,脸上却仍是那副懒洋洋的神se,道:“安定即使病入膏肓,但以直路的兵力仍不是它的对手。”马遵疑惑道:“宾载的话我有些糊涂,既然不是安定的对手,干嘛要惹它?”马周微微笑道:“明公与杨秋在北地斗了多年,这厮是个什么货se,明公会不知?他与韩遂关系一向密切,韩遂数月来一直没有动静,起始是等吴晨与钟繇两败俱伤,其后匈奴南下,韩遂又坐看匈奴与安定相争,数月的苦心,终于让韩遂等到了。为配合韩遂在西线的战事,杨秋这厮定会撺掇吴晨进攻直路,延缓安定向西线调度的时间。”马遵破口骂道:“这狗贼恁的心毒。”马周道:“所以不能坐以待毙,先下手为强……”
在旁听了半晌的马敦突然道:“我知道了,咱们这次是要效仿霸王……”撮掌成刀,作了个下劈的动作。马周眼中的不屑一闪即过,道:“不错,昨i我已命人用火油浇过这间大帐方圆数丈的泥土,帐毡也在油中浸过多时,主公借如厕走出,就可命人举火焚帐。再在帐外布置三百刀斧手,一声令下,刀斧齐出,吴晨背生双翅也难有生路。”马敦鼻子抽了抽,**嗅了嗅,道:“不是祭酒说出来,俺还没发觉,仔细闻闻,帐中真有火油的味道,哈哈……”马周眼中的讥讽愈浓,马遵道:“但小贼诡计多端,火油味道这么浓,恐怕会被他察觉。”马周道:“这个明公不用担心。前几i我命马聍送信,令其信到即回,吴晨见马聍如此匆促,定会借机从其嘴中套出我军部署。不出所料,马聍确是用过饭才回,如今吴晨已知明公有一爱妾名如玉,明公爱若至宝。筵席中请玉夫人作陪,明公起身如厕,吴晨必不防备。”
马遵尴尬笑道:“宾载还未有妻室,不知这天下至乐。如玉爱妾,肌肤赛霜欺雪,浑身柔若无骨,实是极品中的极品。其它什么都可以答应,要烧死她,这个……”马周淡淡的道:“正因主公不舍,才更能令吴晨防不胜防。吴晨一死,安定大乱,咱们就再不用局促于北地。与此相比,究竟哪个对主公更为重要?”
马遵脸上一阵yin郁,门外大声禀道:“吴晨已到营外。”马周将竹简蓦的一合,紧紧攥在手中,喝道:“主公,是时候决断了。”马遵眼中寒光一闪,高声道:“小翠,请玉夫人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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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扇沉重的营门在眼前缓缓敞开,露出营门内的人马,正中一人身材干枯瘦小,尖嘴猴腮,宛若一只大马猴披着一身人的衣服。
吴晨哑然失笑,心道,难怪杨秋会称马遵猴崽子,贴切,实在是太贴切了。苦忍着笑,拱手向马遵道:“马将军。”马遵哈哈大笑,大步迎前,一把把住吴晨的臂膀,道:“向i听闻吴公子人物俊雅,才识渊博,今i相见,才知更甚传言万倍,惊若天人,惊若天人。”
论官阶,吴晨是并州牧,马遵是赖着不走的行北地太守,但初次见面马遵既不称官职,也不行官礼,摆明不愿低吴晨一头。吴晨道:“马太守镇御边陲十余载,匈奴闻风丧胆,寓于寸地,裹足不前,吴晨惭学后进,对马太守敬慕有加,得太守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