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未带一点个人感情因素,只是描绘了慕容烨给人留下的表象,从而简单的形容了一番。
老夫人不太满意,却也不想在云冷歌这个小辈面前显出她真正的心思,心中暗道,反正慕容世子这次回城,是打算常驻京都了,相见聊天的时候还有很多,也不必急着这一时半会。
“祖母,父亲为何还留在宫中,可是有事?”云冷歌不想老夫人揪着自己说事,随意挑了个话题问道。
“嗯,好像是皇上有事商议,未曾回府。”老夫人眉间有着不解,有些担忧的说道。
自从伯毅娶了林惠心,皇上不着痕迹的打压右相府和其他朝臣明里暗里的排挤就没停过,今天除了在宴会上遥远的见了伯毅,都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出了何事,自己又怎能不挂念。
云冷歌垂下眼睑,沉思片刻,只怕事情非比寻常,朝臣从早朝便没回府一直在宫中,后来更是直接去的御花园赴宴,宴会散场又马不停蹄的接着商议,东阳现在一无起兵战事,二无天灾民怨,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能让皇上不停歇的召集大臣议事?
颇有蹊跷啊。
尤其是慕容烨无缘无故让自己说了那么一番话,看似和大臣议事没有直接联系,但丝丝缕缕串联起来的内容却不得不让人深思。
云冷歌心思几转,她一不打算嫁入皇室王府,二不打算和慕容烨那个妖孽有任何牵扯,想那么多作甚,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嘛。
想此,云冷歌把疑惑丢在一旁,笑着说道,“父亲是右相,皇上器重是理所当然的,假以时日父亲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瞟了一眼老夫人眼中的忧色,眼皮微垂,话锋一转,“今日那么多大臣都留下了,父亲从宫中回来也有人陪同,孙女也安心了。”
云冷歌的话让老夫人恍然大悟,她说的对,皇上又不是只留下伯毅一人,高位臣子皆是逗留在宫中,自己是关心则乱了,心中释然,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你这鬼灵精的丫头,你父亲已是右相,还能怎么更上一层楼啊。”
老夫人话虽如此,可眼中点点*的光芒还是暴露了她真正的打算。
“祖母,孙女可不这么认为,攀登是永无止境的。”云冷歌不以为然的说道,“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孙女希望父亲一日比一日好,攀的越来越高呢。”
登的越高,摔的越惨,这个道理就看云伯毅明不明白了。
要是别人说这话,老夫人指定是大加斥责的,可说这话的是自家人,还是伯毅的嫡女,老夫人不作他想,对云冷歌话中对她的辩驳不但不生气,还笑着说道,“真是个鬼丫头,有这份心思很好,但可别往外说知道吗?”
老夫人虽说这斥责的话,可话语里是满满的笑意和欣慰,之前因为林慧心有一丝迁怒云冷歌的心思也不翼而飞,冷歌到底是云府的孩子,话里话外皆是向着自家人的,这一点比她那个娘要好的多。
“孙女又不傻,自家人和外人还分不清吗?”云冷歌朝老夫人做了个鬼脸,惹的她轻笑不已。
一路愉悦,安然回到了相府。
“冷歌,你今日又是作画又是迷路的,指定累了,明天别来请安了,好好休息。”两人进府分开之前,老夫人笑着说了一句。
云冷歌浅笑着应了,福身看着老夫人走远,便带着吟书和韵儿回到了自己的怜冷苑。
吟琴早早的在院门口候着了,见小姐回来,忙上前低声禀告道,“小姐,林嬷嬷事情已办妥,身体已经痊愈,相爷也给她换了身份,就是有人想要去查也决计查不出什么的。”
“很好,明日我会亲自跟祖母商量,说我院子里还缺一个管事的嬷嬷和几个丫鬟。”云冷歌微微一笑。
外公其实最是口是心非,色厉内荏,但只要是自己的事情,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办好,虽然在这个相府里没有一人值得自己相信,但有外公这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在,她就不会觉得是独自在战斗。
“小姐英明。”吟琴狗腿的说道。
云冷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眸底闪过一丝冷厉的寒芒,说道,“去告诉香儿,好戏准备登场,叫她警醒着点,我说话算话,不打算将她牵连进来,让她自己别不小心在二姨娘面前露了马脚。”
“是,小姐。”吟琴冷笑答道,胆敢在自己面前,给小姐下毒,使些不入流的幺蛾子,那就不要怪她修理的连她爹妈都认不出来。
看着吟琴眼里的狠色,云冷歌轻轻一笑,淡淡道,“把消息透露出去,你们三个观察了院子这么久,把觉得可信的丫头记夏,过了这几日,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一肚子坏水的丫鬟全都清了,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还这么多蛀虫,真让人心里不痛快,她们蹦跶了也这么久了,该是好好让她们乐呵乐呵了。”
看小姐说的云淡风轻,笑的温柔可亲的模样,可话里的韵味却让韵儿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若不是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用些下作的伎俩,小姐也不会屡次被自己连累。
云冷歌的话让吟琴一乐,笑嘻嘻的说道,“小姐说的太对了,您就放心吧,奴婢保管让她们乐不思蜀。”
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让安静的吟书不敢苟同,抬眸瞪了吟琴一眼。
云冷歌微微笑着,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簪,不露声色的瞥了一眼正溜到树后面鬼鬼祟祟的人。
吟书善于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