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烨听到云冷歌说欧阳风‘品行不端’,心情瞬间大好,眼底蒙上一层得意,声音飞扬道,“天子多疑,我这位皇帝舅舅的疑心病更是非比寻常,京城除了慕容王府还握着实权,其他两大王府几乎在这些年已经被架空了权利,空余勋爵的繁华外表,好不容易收回去的大权,皇上又岂有轻易交托的道理?”
“那皇上为何这般相信你?虽然你受他忌惮,但是在刻不容缓的时候,他倒是舍得,放了好些实权在你手中。”云冷歌语带好奇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慕容烨的脸色倏地有些冷寂,笑意也渐渐沉了下去,黑眸闪着复杂的光芒,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那是因为母妃,母妃去世时的临终遗愿就是嘱托我和父王好好守护着东阳江山,那是母妃唯一的心愿,我和父王自然不会违背,所以这些年,即使我和皇上不对盘,偶有摩擦,心中互相有芥蒂,但我们却都心知肚明,一旦东阳受到侵犯时,我是绝对不会容许别人铁骑踏进东阳的!”
原来如此,云冷歌了然,感受着慕容烨浑身洋溢着悲哀的气息,清晰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伤痛,云冷歌心微微一疼,握紧他的大手,乖顺的靠在他的怀中,低声道,“阿烨,能给我说说母妃的事情么?”
觉察到云冷歌无声的安慰,慕容烨嘴角微微的勾起,手臂揽着她的细腰,将下颌轻柔的靠在她的头上,享受着这一刻的祥和时分,低声开口,“你也知道,皇上并不是外祖母亲生,没有那一层血缘关系牵绊,感情自然不会太好,当年祖父随着始祖皇帝打下江山,被封为异性王,永世承爵,那时,东阳有一大半的兵权是在慕容王府,功高震主,这句话不管放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避免的祸端,始祖皇帝恐防祖父坐大,有朝一日会起兵谋反,威胁东阳的河山,便赐婚母妃于父王,表面上实则联姻,将慕容王府与皇室挂上关系,等同一家人,实则是派母妃嫁进府后,按照监视王府的一举一动,随时向皇帝报告最新的动向!”
说到这里,慕容烨刚刚平复了一些的心情又有点隐约的波动,想来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是奸细,这个事实让他很难释怀。
云冷歌眼底泛起一抹温柔,轻和的嗓音像是一缕清风,缓缓抚慰着慕容烨跌宕起伏的心灵,“阿烨,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女儿家自古没有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尤其实在皇宫那个利益熏天的地方,更是没有半分的人情可讲,我虽然不知道母妃最后的抉择是怎样,但是从父王一生未娶的情况看,就知父王定是十分感怀母妃的,也可从中猜测母妃定没有放弃王府,而选择皇室那个硝烟十足的虎狼之地!”
慕容烨鼻尖萦绕着云冷歌鬓发的香气,听着她如泉水般一般悦耳轻灵的声音,百感交集的心情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吻了吻她的柔软的发丝,“是啊,父王说母妃生我时难产,但她依然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坚持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只当这是一个母亲爱护儿子才会如此,后来才渐渐悟通,母妃夹杂在两难的夹缝之中生存,生活的宛如水深火热,一边是给与她体面尊荣的皇室,一边是她的至亲的儿子和爱人,无论她怎么选择,都会陷自己于不仁不义之地,所以,母妃夜夜不得好眠,心神损耗太大,这也是她导致难产的原因,或许,死亡对她当时的处境来说,是唯一可以解脱,得到自由的法子。”顿了顿,慕容烨收拾了一番情绪,继续道,“父王说,母亲临死时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去的,而留下的心愿就是希望王府能代替皇室征战沙场,保卫家国,其实母妃就算不说,我和父王也会不遗余力的镇守东阳!”
云冷歌的心口犹如被小针一根根的刺着传来尖锐的疼痛,同时又为和乐公主感到难过,这就是君王制度下的政治牺牲品,生在皇室,拥有了无上的尊贵,却也失了最可贵的自由,只能任由摆布,身不由己!
“难怪皇上虽然想剥夺了你的兵权,但在为难时分,他最信任的还是你!”云冷歌抬头看着慕容烨完美但不乏硬朗的侧脸,伸手轻轻的触摸着,低声道。
“是啊,因为他明白,即使为了遵从母妃,我和父王还是会拼尽一切去守护着江山!”慕容烨抬手握住她的小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让她能更方便的碰触。
“阿烨,其实你早就累了,是不是?”云冷歌眸底泛起浓浓的心疼,看着慕容烨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疲惫轻轻开口。
“嗯,我厌烦你来我往的尔虞我诈,更讨厌看到皇上那副恶心的嘴脸!所以我才会宁愿呆在苦寒的边疆,也不愿意回京。”面对自己深爱的妻子,慕容烨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缓缓吐口,须臾,眉宇间带着一丝戾气,“歌儿,你还记得宫宴那天我威胁你做的事吗?”
“当然记得了,你好生的可恶,竟然强人所难的胁迫人家。”云冷歌听慕容一提,也想起了那天他们可以算是的上第一次真正的相识,眼中有一丝笑意,似怒还嗔道。
听着云冷歌撒娇似的口吻,慕容烨轻轻一笑,抑郁的阴霾散去了一些,“皇上想仿效始祖皇帝的法子,故技重施将悠然公主想赐婚于我,但我软硬不吃,直接拂逆了他的意思,他便打上了夏将军的主意,知道夏将军对我有点拨之恩,后来,他们联合在栖乐宫设下陷阱,点了催情的药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