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看着前方奔跑的身影,有些错愕,脸上竟然莫名升腾起了一股火辣辣的红云!
“杜郎!你慢些,小心坑洼,不要绊倒!”李玄霸急忙追上去,陪着杜冉擎一起发疯。
终于到了客栈,三人已是不折不扣的落汤鸡。不过也幸而有这场大雨,洗刷了腥臊的熊血,否则三人一定会被当成抢店的,被人家拒之门外。
“掌柜的!三人住店!”李玄霸先开口。
“好咧!郎君要几间?”掌柜的眼睛笑开了花。
“掌柜的,我们要三间天字号上房!”杜冉擎抢先开口。
“小……郎君……”掌柜的看了杜冉擎一眼,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为了妥当些,没叫“娘子”,傻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没有三间天字号上房。”
“那就随便三间玄字号的!”杜冉擎一派乐观。
“没有玄字号的房。”
“那三间下房也可以的!”杜冉擎有些不悦。
“没有三间下房。”
“什么?三间你都没有?那你还答应我们住店?”杜冉擎这才回过神,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郎君,今儿个只剩了两间房,一间玄字号大厢房和一间小的天字号上房。这小上房就只能睡一人,大厢房能睡两人,刚好够。”掌柜的觉得自己十分会算数,说罢开怀一笑。
杜冉擎顿时无言,这掌柜可真能惹人上火。这房间分配的可真是能把人气死,她怎么可能好意思说出自己要一个人睡上房?这里明明有一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是李三郎的师父,是她的大债主,她怎么敢抢了他的上房!
“杜郎,刚好,你我二人一间,师父一间,哈哈,银子我来付!”李玄霸开开心心掏出两锭银子,老板乐开花的接受了。这俩人的表情有十成十的相似,叫人无奈。
杜冉擎偷偷瞄了房乔一眼,他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想来她今日真的把他惹恼了,叫他连应付着笑笑都不肯。看来,她还是识相一点,和三郎一起凑和一晚好了。
杜冉擎对李玄霸微微颔首,算是允诺。房乔则一语不发,从两人之间穿过,径自上了楼梯。
这客栈虽不大,但客人倒不少,乌木扶手被磨的黝黑发亮,虽有些破旧但却一尘不染,挺讨喜。不过这楼梯应该是许久没再修缮,被房乔一脚脚踩出了“吱呀——吱呀……”的怪声。
杜冉擎也不多做停留,跟随其后上了楼。两间房正巧对着门,杜冉擎和李玄霸没再烦扰房乔,乖乖进了屋子。
“杜郎!你快把这衣服脱下来还给师父,趁早洗洗身子,小心着凉!”李玄霸看到杜冉擎还裹着湿答答的衣服,不怎么赞同。他早在一进屋就把上衣tuō_guāng,赤裸着上身,准备沐浴。
杜冉擎急忙背过身,坚持非礼勿视!
“杜郎!你躲什么!都是大男人有啥好害臊!”李玄霸一下子冲到杜冉擎跟前,一把扯下她身上披着的外衣,边拽边嘟囔:
“师父也真是,从来都穿些褐色衣衫,也不知道偶尔享受一回,长孙无忌就天天一身明黄,刺得眼睛都痛……”
杜冉擎拼命拽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以防李玄霸一不小心都给她拽了下来。
谁知,她的担心根本就是毫无用处!李玄霸哪里是不小心,根本就是诚心要拽下来她的外衣。
“三郎!你做什么!”杜冉擎慌张大喊。
“帮你脱掉湿衣服啊!难不成你还想着凉?”李玄霸微微一皱卧蚕眉,神色坚定。
杜冉擎一下子着了慌,死命拽着衣角抵抗,饶是她聪明的脑袋现在也有些浆糊,不知道该找啥借口搪塞过去。
眼看着这衣服马上就要惨遭李玄霸毒手变成碎片,杜冉擎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纾 钡囊簧??棵疟蝗艘唤捧呖??蚨狭肆饺说木啦??p> “三郎,那上房的窗子竟然破了,你过去叫人补上,今晚我睡这里。”房玄龄面无表情,冷着一张冰块脸,揪起李玄霸的衣襟丢出了房门。
李玄霸一脸错愕,没回过神。这上房的窗子里居然有破窗子?这大雨夜可怎么过?不行,他还是赶紧去找老板帮忙补上窗子!
李玄霸懒得走楼梯,飞身跃下,直接抓了老板又跳了回来,他可不想再多耽搁些时候,万一好好的床被雨淋到,他多不划算!
“店家,你怎么搞的,这上房的窗子竟然是破的!”
“唉?不会啊!刚刚我才上去检查过,窗子明明是好的!这上房的窗子可是琉璃烧的,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说破就破!”掌柜的一脸讶异得推开房门。
没想到,这琉璃窗上一个拳头大的破洞正“呼呼”的露着风,漏进来不少雨。
掌柜的一边嘟囔着“怪了”一边利索的去拿石板挡窗子,好一阵忙碌,才把窗子上破碎的琉璃替换好,之后又一头大汗,连声道歉,玄霸才把人放走。
另一边,只见房乔进屋之后完全当作杜冉擎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解开了发带,将一头黑发全开散到背上,然后又旁若无人地搬来浴桶。浴桶中掌柜刚烧好的水冒着腾腾热气,看着就让人心生暖意。
杜冉擎本想秉承着非礼勿视的念头,但是眼睛却跟长了脚一样,老往这男人身上跑,恁凭她有四匹良驹一样的自制力,也难以拉回!
房乔见她这痴呆模样,微微扬了扬唇角,倒更有了戏弄她的兴致,纤长的手指缓缓移到裤带之上,慢慢悠悠地轻轻解开扣子,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