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箐眼珠一转,一勾唇笑了,她岂会不知这夫人的贴身女僮对她有所防备?只是,这可是皇后娘娘和塞纳公主一并交给她的人任务,若遇到这么点阻碍就不做了,那才是有愧于她这金牌女婢的名头。
“这药可是公主钦赐的,要不我先尝一口,若是没事你再放心给你家夫人可好?”
杜冉琴见莞箐一脸笃定,便也不能硬推辞,只得点了头。若她在此强行推辞,惹得那公主不痛快,怕是日后更说不清那公主会用什么法子对付这“房夫人”。
莞箐打开这药瓶,取了一颗药丸出来掰开一半放入了口中,嚼了嚼就咽了下去,不一会儿便气色红润看着似是气色更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药?
杜冉琴接过这药瓶,心里头倒是泛起了嘀咕,微微一欠身,便拿着一颗药丸进了里屋,递到了弟弟手里,用唇语问道:
“塞纳公主拿来的这药,究竟是什么东西?”
杜冉擎将药丸捻碎一闻,眼神一亮,倒是笑了,没多做解释只是对着大姐一点头,意思是可以吃下这东西。杜冉琴见状,便扶着弟弟出了里屋,刻意来到莞箐面前,当着莞箐的面,给弟弟服下了三颗药丸。
莞箐见状才笑着将这药丸搁下,转身离去了。杜冉琴见她已经走远,才忙将屋门、窗子关好,问弟弟这药丸究竟是什么来头!
“大姐,这东西是我大唐进贡给突厥的秘药,男人吃了可以强健体魄,可若是女人吃了……”
会怎样?方才那女婢不就吃下去了半颗?
“女人吃了,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不与男人燕好,便会全身溃烂而亡,且无论这大夫医术多高,都无力回天。”
竟有此事?可那公主为何要给房夫人吃这东西?外头天色已晚。房乔也就要回来了,若真是她这夫人吃了这药,顶多就是和夫君共享床第之乐,何惧之有?虽说她……现在还没都记起过去的事情,可若和性命相比,那又算得了什么?
不对……房乔今日已经晚了时候回家。那公主偏巧又挑这时候来送药,只怕是另有安排。
莞箐一路小跑回到了听风楼里。没敢歇脚便急忙跑着去禀命了,见着塞纳之后忙跪下回道:
“那药已经让那夫人吃下了。只是为了得她信任,我也吃了半颗。”
“诺,不打紧,后屋里头有人,你去就是了。记着,完事之后,带他去见那夫人,算算时候。等乔郎回来,怕是正有好戏可看。”
塞纳冷冷一笑,便提鞭出了屋。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房乔才迟迟而归,只是今日一进门,却见到塞纳公主正在前堂等着。竟将他直接拦住了。
“乔郎,今日家里好闷,要不你带我出门走走可好?”
“嗯,你稍等等,我用过晚膳就……”房乔随声应付了一声,便迈步朝福苑去了。
“你别去福苑!”塞纳突然急急大喊了一句,上前拽住了他衣袖。
“到底发生了何事?”房乔一惯挂着的浅笑骤然不见了。一张脸冷若寒霜,竟一瞬吓得塞纳松开了手,心里无端唐突了起来。
“听说……夫人……偷人了。”塞纳摆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说了这么一句。
偷人?
房乔听罢此话,反倒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了,那“夫人”若能偷人倒真的有趣了。
“我去看看。”
“我陪你!”
房乔回头一看塞纳一派乖巧又笃定的模样,虽弯起了唇角,似是仍旧笑着,可那双琉璃凤目却已然霜冻住,没了笑意。这塞纳公主只怕是已经动了其他心思,不安分了,如此一来,这房家便绝然不能再留她。
两人到了福苑,房乔正欲推门而入,却不料塞纳竟然一把将他拦住,还羞怯万分道:
“你别进去了,我……我先进去看看……免得碍着你的眼。”
房乔一挑眉头,倒是没由着她来,他倒是真想知道,这“夫人”是怎么偷人的!没等塞纳反映,他就已然一脚踢开房门,一步跨了进去。
只见干净整洁又布置温馨的寝房里头檀香浅浅,“夫人”正和贴身女僮“阿丑”对弈,屋子里再也没有第三人。
塞纳见着那“夫人”竟然好端端坐着下棋,眼睛险些拖框,表情都扭曲了。她方才分明亲眼看着莞箐将她带来的那壮汉塞进了屋子,也亲耳听见了yín_dàng不堪的嘶吼和女人的淫叫,怎么可能……她一直到听说房乔回来了,才特意去前头引他直接过来,怎么可能过来之后,里头什么都没发生?!
那壮汉呢?即使那夫人没吃药,那壮汉服了春药,用强的也能达成目的,这到底是谁坏了事?更何况,那夫人不是吃了她的药么,怎么可能还好端端……
“主子,公主,你们都来啦,哎呦,说来也怪,后院的猫似乎发了春,怎么冬天还叫个不停呢?啊呀,方才好像看见公主的女婢带着个男人进了福苑后头的密林,不知……”
房乔见杜冉琴一派波澜不惊,又话中有话的模样,不由眼眸也跟着染了一抹笑意。他熟悉的那个精明利落又心细如尘的人,渐渐回来了。不枉他日日亲手为她熬药,也不枉他耗费那么多心神想着早日解除她被无忧压住的记忆。看来,似是他那一味药有效了。
塞纳公主听见这话慌忙窜走,跑去后头野林子里去寻人了,怕是这其中缘由除了那本事通天的“夫人”就只有莞箐那女婢知道了!
到了福苑后头的野林子里,果然深深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