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这人可够结实的,撞的她脑袋里一阵嗡鸣。
“玄霸!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随便走走停停,今天你撞了多少次人啦?”一个年纪跟冉擎相仿的公子对着“人墙”狠狠一锤,一脚把“人墙”踢开。这小郎君明明年纪不大,但却摆着一副冰块脸,白白浪费了英挺的剑眉星目,面相看来少年老成,但动作又幼稚可爱。
“二兄……我已不小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你打人很痛的……”这堵墙嘀嘀咕咕出声埋怨,回过身,竟然是一张和方才的古板少年一样的面孔!只是,这张脸上到有“生机”了许多,吃痛的表情活灵活现,一看就是个活宝。
“李三郎!你再不跟这小郎君道歉,我就带你去见师父!到时候看看,是我打人比较痛还是师父打人比较痛!”这古板少年把“人墙”朝冉擎猛地一推,差点又叫两人撞上!
喂喂,这种小事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杜冉擎尴尬一笑,急忙说:
“不必特意道歉,无碍的,听二位郎君的口音不像是长安人?”杜冉擎快速打量了二位小公子一眼,这“人墙”身上的衣服虽然经过一路风尘,沾了些脏污,但料子看起来也是苏杭上好的丝绸。刚刚那位少年老成的小郎君就更不用说,一袭衣装虽是色泽低调,全是暗色系的布料,但明眼人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看来,今天她可算是运气不错,竟然遇到了一对富家儿郎。不过,这两位郎君来东市做什么?走到这万宝楼附近……总不会只是逛逛吧?多多少少也会买些玉件把玩,哈哈,被她在这儿堵到,当然要拐去珍瑰阁逛逛,这样她这“一撞”才不吃亏。
“是啊是啊,我们刚劫了——”这堵“人墙”见到杜冉擎漂亮的脸蛋,顿时喜笑颜看,争着要回答。
“李、玄、霸……”这古板少年语气越来越低沉,打断了刚刚那少年脱口而出的话。
“哈哈,我们也算相逢一场,二位若是不嫌弃,逛逛可好?”
“珍瑰阁?那不是……还要走一段?本来我们是要去的……可是二兄又迷路了!结果我俩竟然走到了万宝楼这里来……我才不要进去见他们家怪老板咧!”被叫做“玄霸”的少年不悦得吐吐舌头,一脸厌恶。
虮βズ驼涔甯笠桓鲈诔ぐ渤嵌南,一个在城东北,方向刚好相反,这样也能迷路?
这古板少年听到这儿脸色不约有些尴尬!说来师父也真是,明知他方向感不好,也不派人提前来接他……只嘱咐这次来长安,有空就去珍瑰阁逛逛……
“在下李世民,山西太守李渊之子,幸会少郎!”这古板少年压根不理李玄霸夸张的声讨,仍是面无表情,纵使被当面道破“路痴”也毫无波澜起伏。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若是方便,还逛一逛……”李世民仍是一板一眼地说。
李、李、李、李世民?山西……李渊之子?老天!除了唐太宗她真心想不到谁还能叫这个名字!
杜冉擎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没料到竟然这样叫她给撞上这未来名扬千古的圣君明主,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呃……在下乃珍瑰阁少当家杜冉擎,李……李二郎若不嫌弃,就随在下去珍瑰阁坐坐……”她笑得好不谄媚。
这天下谁也不知道啥时候会变,她当然想提前做好准备,傍上个稳赚不赔的主儿,若能和李二郎交个朋友,甭管日后行商作贾还是想安安生生做个地主,都应不是难事!
这古板少年点头允诺,兄弟俩乖乖跟在了冉擎身后,叫她带路。
“两位这次来长安要呆多久?不知在下有没有帮的上忙的地方?”杜冉擎不敢太过冒犯,仔细拿捏说话的分寸。
“……听说长安近日将举办‘第一公子’的比试?”李世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出言发问。虽说这比试叫“第一公子”,可门槛却极低,不是王侯之子,也能参加的。
“第一公子……是啊……每三年比试一次,今年……刚好是第三年……”杜冉擎不由眼神一黯,三年前,百里漠就是拿下了“第一公子”的名号,才一下跃升尚书令,进出朝堂,退了她这“傻姑娘”的婚约!
“听说……今年的‘第一公子’不加官进爵,但却赏赐良田万顷,好自在……”李世民试探性地说。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杜冉擎听罢一惊,顿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三年前,她之所以扮成男人也不敢参加“第一公子”的比试,弃万两黄金的赏赐而不顾,就是因为那次比试直接赐官,相当于一次“殿试”,她可没胆子欺君,更不想去给一个马上就要覆灭的王朝做牛做马!
“哈哈!是啊!这消息不会有错的!师父都说发话啦,还叫我和二兄从太原特意跑来凑热闹,肯定这消息是假不了的!”李玄霸丝毫不忌讳,一口气交了底儿,也不怕引得更多的人跟他们争。
“二位郎君特意告诉在下这个消息……难道不怕在下跟二位抢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杜冉擎有些纳闷,她可没胆子去搅和这未来皇帝的好事!不过……要是他们不是多在乎这机会,她绝对会掺乎一脚!
“无妨,反正我和三郎也不准备参加,有师父一人在足以。”李世民笃定地回答。
“师父?”这是他们第二次提到“师父”,不知道是谁这么大本事,能叫这未来的太宗心甘情愿喊一句“师父”?
“哈哈,对呀……就是师父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