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刺史陈洪佑来到河阳,那曹婆婆拦马喊冤,眼看此案要兜出底里,源雄先是用银子,封了那曹阿鼠的嘴,再想想,留这柳素娥在府中也是祸害,遂半夜里差人用麻袋一捆,乘骄子送了五华山头陀哪儿去。
再说李世勋尾随那曹婆婆和曹阿鼠,走了几条街道,转了几个胡同,直望俩人进了曹家巷,都各进了家门。
此时天se已晚,他悄悄来到曹婆婆家墙根,聚一运气,“嗖”一声窜上了房顶,却悄无声息。
这李世勋功夫极了得,提起丹田之气,运那上乘轻功,走在那屋脊上竟毫无声响。
只见他窜上房顶那瞬间,轻扭身形,一个燕子翻身,便落在曹婆婆家的院中。
看这曹家大院,亦是雕梁碧瓦,院中假山花树,想是个大户人家,却冷落得不见一个人影,心里正是纳闷。忽听房顶轻轻“蟋嗦”之声,随微凤飘掠耳际。
像李世勋这样久经沙场,经历无数险境,而且武功高深之人,就凭这一点声响,便知道又来了一位轻功相当了得的武林高手。李世勋忽闪身于假山背后,朝那房檐望去,只见一个黑影,飘然而下。直待落了院中,站稳了脚跟,便轻轻跃过那花拦,上了那游廊,猫一般朝东面亮着灯火的厢房去。
李世勋轻轻尾随其后,只见那蒙面黑影,来到了那亮灯的厢房前,戳穿窗纸,朝里看了一下,正待掏出暗器来。李世大吼一声:“何处毛贼,休得害人。”吼声未了,早窜到那人身边,正待擒拿,那人也身手了得,一个鹞鹰翻身,轻轻一掠,早跃出几丈以外,落于院中。
与此同时,“嗖嗖”两声,两支飞剽,直取李世勋心窝。那李世勋听得声响,偏身躲过一支,左手中食指亦夹住一支。再看那院中,在月光中,站立一人,其身形仿若眼熟,却一时无法分辨。
那蒙面之人站在院中“哈哈”大笑道:“看你的身手不错,我倒想和你比试比试。”
李世勋暗想道:竟有这等胆大贼人,能逃却不逃,竟要与我比试。我想此人也非等闲之辈,只不知为何,要暗害这老太婆。遂“嗖”一声掣出腰中软剑,轻着脚尖一点,飘落院中,在那蒙面之人跟前站定,说:“你是何处狂人,本将剑下向来不斩无名之辈。”
蒙面人笑道:“俗话说,作贼不留名,你明知我作贼,又何必多问,快送命来。”语音未了,早“噌”一声凌空跃起,手中仆刀直朝李世勋呈梅花形削来。
李世勋心里一惊,未及还手,只腾挪、躲闪,先躲过这“夺命梅花十八刃”,暗里喝采道:“好家伙,是个非等闲高手,能用这夺命梅花刀,真是非等闲高手。”遂也腾空跃起,放出软剑,如一条柳软游蛇,直缠住那蒙面人的仆刀。
两人一来一往,一会儿凌空如双鹰搏食,一会儿又如饿虎相扑。斗了十数回合。李世勋正直青年,血气方刚,越战越勇,那蒙面人也算是一等高手,步路刀法看也炉火纯青,看看也难胜过李世勋,遂不再恋战,买个破绽,跃出几丈外,双手抱拳朝李世道:“壮士好功夫,我去也,后会有期。”遂飘然越了房顶而去。
李世勋不再追那毛贼,转身回那曹婆婆住的厢房来,敲了半天门,那曹婆婆才抖瑟瑟的来开了门道:“你莫非强盗吧?”
李世勋笑道:“强盗被我杀跑了。”遂问那曹婆婆缘由,曹婆婆遂把儿子如何被杀,儿媳如何被拐骗,县令源雄又如何判案,一五一十的哭诉给李世勋。李世勋这才忽地想起了曹阿鼠,遂辞了曹婆婆,出了院子,朝瓦顶上几个轻纵,便到了曹阿鼠家。
这曹阿鼠却是个破落户,一间破屋里没个像样的地方,也不见鸡鸣狗叫,更无一个人影。却原来这曹阿鼠是光棍一条,这回却连他也不见了,黑胡胡的四下不见灯影。
李世勋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应,便走进厢房,忽感横卧着一件东西,绊了他一脚,俯下身摸时,粘乎乎的一片湿润,李世勋抬脚踢了一下,却是一个人,寻了火苗来看,原来是曹阿鼠。
那李世勋心里骤然一惊,断定是刚才那蒙面人杀了曹阿鼠,遂想到那曹婆婆,便速跃身上房,几窜落了曹家大院,看四下也黑糊糊的灭了灯火。遂赶到那曹婆婆厢房,照见那曹婆婆也倒在了血泊中。
李世勋狠狠骂了自己一声:“真糊涂,中了那蒙面人调虎离山计了。”遂想这案子仍有一个证人,便飞一般掠出曹家,朝那县令衙府去。
却说那蒙面人杀了曹阿鼠和曹婆婆,飞身出了小巷,却直朝县衙来。入了县衙,那蒙面人脱了夜行服,摘掉那蒙面罩,露出了真面目来。原来这人正是五华山那头陀。
头陀见了那源雄,遂将遇上李世勋,并与之搏斗,又如何杀了曹阿鼠及曹婆婆之事说了。源雄道:“你速回五华山,把那贱人也结果了,免得留下后患。”头陀不敢久留,转身便回了五华山去。
就在头陀走了半个时辰,李世勋来到了县衙。他像只燕子般,飘飘掠过房顶,轻轻飘落县衙大院中。看四下无人,便躲到一座假山后面,却辨不清源雄去处。待了半个时辰,却见两个小厮,提着灯笼,送一位穿着官服的人从游廊朝这边走来。
看那两位小厮走近,李世勋纵身一跃,早落在游廊。与此同时,只瞬间工夫,便点了那两小厮哑穴,提着灯笼站着,不能动弹。那穿官服的人不待出声,也让李世勋那软刀架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