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炾这一想起师傅的伤势,心头的那份喜悦也自减淡了几分,迅速将自己整理的一番,便即往师父的住所行去,路上倒也未遇见什么人,直到进入师父的院子,才发现里面传来人声话语,峰上的一众弟子门人,也都基本在外守候,随时听从差遣。
许炾也为去惊动其他人,自从那生命元灵种转化成为了元丹,他身上几乎就无丝毫元息波动,而修为境界的那股压迫气势也早已为他所收敛,没事尽把自己的气势释放在外,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你修为么,这样的炫耀张扬到也不是许炾喜欢的,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令得别人不用心细察的话,发现不了他的存在,所以此刻许炾都放开神识去感应庭中情况了,别人还都未发现他。
许炾的神识很快进入了师父的客厅,此刻他却是起了几分同心,想要给师父个惊喜,所以就站在院外这样感应着,准备利用神识给师父闹出点小动静逗他一逗,结果神识探入进去,却是听到二人的交谈话语。
“师兄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如此的话怕是要引起宗门内部巨大的震荡啊,枯木前番挑衅之事尚未平息。你这就要卸任掌门之职,如此仓促未免欠缺稳妥,莫若这等上一段时间如何。好歹就算你要卸任,也须为宗门的后路,以及将来考虑,埋下一些后手防备一二,毕竟还是需要的啊,这可不是儿戏之事,乃我宗门千百年之大计啊。师弟我此番为了炾儿也无心去过问那些繁琐俗事,再说若是你离开之后,又还有得几人会在乎我这无势无派系之人的话语,到时若是出了什么状况,岂非遗祸宗门成了千古罪人啊。”
“师弟无须再劝了,其实为兄也并非临时起意,早想要脱去这身负累,好好的出去游历一番了,说不定修为还能有所增长,再说这么多年了,我也是该为他们母子二人着想,尽力去为她们作协事情了,就算不能补偿自己所欠,也当是尽了自己的心力,免得最后抱憾黄泉啊。只不过此番受你与炾儿贤侄之事刺激,我的这心思才真正的定下来啊,此番计议都须等我那贤侄醒来,一切无恙我才能够真正的放心,想想我这身为兄长的掌门,都未及能够替你保全这唯一的弟子,为兄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啊,当时都觉得实在无脸向你交代,所幸如今炾儿没了生命危险,早外总是能够醒来,也不至于令你落下终生大憾了,将来也可以无愧于yin冥。倒是我那边怕是我若再不想着去替她们做些事,怕是我万一出个差池,岂不是令她们连生存的能力也没了么,怕是到时这虎狼般的世界连她们的生存全力也要剥夺了吧。而此番若是能够得以解脱,出外经历几番游历历练,若是能够再提升些许修为,这一切也就多了那么几分保障,横竖此番我是认识到了实力的重要xing啊,并不是一个安坐高位的掌门职务,就能够为我带来这一切的。原本我以为今天来能够见到师侄醒来,想是此番也要失落而回了,倒是师弟你自己也切莫太过焦躁,莫若闭关好好将你伤势调理一番吧!我看这邪道魔功也非异于之辈啊,师侄越是未曾醒来,你我二人越是不能有何闪失啊,难保就没人对他怀些什么念想,可知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啊,此刻他尚未成长羽翼尚软,你我可就是他最后的守护与依仗了啊。”
许炾没想到客厅之中,居然是自己师父与掌门这对师兄弟,此刻神识探察所得二人话语,竟然大多是为自己之事打算,且听那一番对话,无不是字字真情,句句关爱,心中怎能不由得感动起来?一时那一双虎目也是溢满了泪花,忍俊不住就用神识传音之法喊了起来。
“师伯,师父,炾儿醒来了,特意来给您二老请安来了,师伯和师父你们就且放心吧,炾儿此刻一切无恙,反是修为有所增长,只是炾儿无才,如何但得起二位长辈如此挂碍,炾儿心中实是恍惚之极,炾儿愧对两位师长,自己血翼不经令您二位枉费教导,白白为炾儿苦苦担心月余,炾儿来向两位师长请罪了。”
许炾这次是真的一边带着哭腔,一边神识传递话语,便就这样腾身往那厅堂奔去,速度倒是迅如疾豹,人到声也到普通一声便即跪倒在两位师长身前,那冷硬的石板地面竟是生生被其跪的四三裂开,他却依旧难抑心中感动尤自如那懵童呜呜涕泣。
许炾此番响动运用神识递话,那是字字清晰句句腔圆而中气沛然,竟是令得整个惠元峰上之人尽皆听闻,一时之间诸多门人弟子,皆是震惊的震惊,大喜的大喜,群情位置轰然,外面更是变的嘈杂起来,甚至有那xing急定力不足的,居然是罔顾掌门至尊,追着那许炾的身影也自奔进亭来,及到近前方才发现自家掌门和长老还在场,两人正呆呆愣愣,两双犹未昏花的老眼却皆是浊泪横流。
及至发现庭外那闯入的数位门人,掌门段宝智以及七长老不老心方才回过神来,竟是同时仰面嘘天借以收泪,却又叹出胸中那一口积压多时的沉闷浊气,方才响起地上依旧哭跪着的许炾,连忙有自双双转身弯腰各自來扶,结果却是“嘭”的一声,两颗皓皓苍颅白首竟然是撞到了一起,复又双双负痛退了二三步,方才站定身形互望一眼。
闯进庭外的几位门人弟子,却是为此百年未见的场景,引得轰然爆笑起来,结果一想有辱师长威严,赶紧有抬手捂住嘴来,躬腰转身贼祟祟的离开,以免无故惹来师长的责骂,倒是可就吃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