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的一天,一个苗姓村民翻过大雪山,去草原上挖虫草。红霞沟经济条件很差,村民们如果不走出去打工,就只有狩猎和挖虫草能赚到钱,至于种地,能解决一年的口粮问题就算不错了。所以,只要是身强力壮的红霞沟人,都有翻过大雪山却草原上挖虫草的经历。
市面上,一根虫草的售价是30至40元一条,卖相好的,稍微重一些的甚至能卖到50元一条。所以,翻一次大雪山,在草原上挖两个星期的虫草,能挖到几十一百条,那就是赚到了。
这个苗姓村民的运气不错,他翻过大雪山,在他自己搭建的休息点落脚,然后进入草原上挖虫草。每天一早他就离开休息点,傍晚回到休息点,将挖到的虫草存放在休息点之中,然后生火做饭,吃饭睡觉。
这个苗姓村民的运气不错,每天都能挖到十根左右的虫草,半个多月下来,他就积累了两百多根存货。这让他喜出望外,要知道拿到市面上去换钱,这些虫草少说也能给他带来6000块钱的收入。这和那些出去打工的打三四个月工的工资都差不多了,而且他这份收入几乎没有多余的花销,没房租,也不需要付生活费什么的。
这个苗姓村民琢磨着卖了钱以后给山外上高中的女儿买一部一千元左右的智能手机,女儿已经想要很久了,他一直没钱给他的女儿买。
虫草积累到两百根的时候,他本来就想返回红霞沟了的,可一想到要给女儿买一部手机,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他便琢磨着来都来了,来一趟也不容易,所以就留下来多挖一些再回去。
恰巧这一天下了大雨,他的休息点是建造在树丫上的窝棚,雨水打湿了他的草铺。本来放任它风干的话也没什么,可他还有继续挖虫草的计划,晚上还要睡觉,睡在湿润的草铺上可不行,会生病的,所以他决定换一些草,重新铺草铺。
雨停之后,他从窝棚里出来,开始寻找可以铺草铺的草。草原上的牧草太浅,显然不行。草原上有很多格桑花,但杆儿太硬,不能拿来铺床睡觉。他最终决定在山里割一些比较柔软和干爽的野草来铺床。他的运气不错,在山里转了一圈,发现了一片很特别的草地,那草一米多深,黑青黄相间的颜色,草叶和茎杆也都很柔软的样子。他觉得这样的草用来铺床简直是最合适的,于是他就割了一些草回到了窝棚,换掉了原来的草铺。
他一点也不知道,这种有着黑青黄三种色泽的草在藏民的一个古老的故事里叫“鬼谷草”,是不祥之物,无论人畜,沾上就别想活。这种草本来已经绝迹好几百年了,可没想到,在大雪山的山脚山林里还有这么一片保存完好的“鬼谷草”草地。
这个苗姓村民当天运气离奇地好,在草原上发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口气挖了三十多根卖相极好的虫草。他喜出望外,回到窝棚睡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放过大雪山,返回红霞沟了。
在路上,他认为是那片草地给他带来了运气,那草是非常幸运的东西。恰巧,他的舅子也准备放过大雪山去草原挖虫草,并在半路上与他相遇。他将他的经历告诉了他的舅子,他的舅子也认为那草是很幸运的东西,翻过大雪山的时候,没立刻进入草原挖虫草,反而先找到了他姐夫说的那片草地,割草换铺……
结果,苗姓村民回家后没多久死了,而他的舅子更是死在了草原里,家人就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这就是“鬼烧身”的故事,这就是“鬼烧身”的源头。
凌霄的推断是完全吻合的。
一个月后的今天,古老的山神庙里忽然传出了一阵欢呼的声音。
杨芸激动地吼道:“发现了!发现了!发现了!终于发现了啊!”
整个临时指挥部里一片沸腾,有的专家兴奋地哇哇吼叫,有的教授甚至搂抱在一起,相互拍击着对方的后背。
聂天齐和钱奋进也兴奋得很。
“杨芸,过来,说说情况!”钱奋进向杨芸招手道。
杨芸快步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份报告单,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待到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的时候才开口说道:“钱厅长,凌霄带回来的那种草果然就是罪魁祸首。它的叶片和茎杆上存在着一些肉眼无法看见的粉末,那些粉末便是鬼烧身病毒的病原体。人体吸入这些粉末之后,那些粉末接触到人的血液会变异成致命的病毒,也就是村民们所说的鬼烧身,皮肤溃烂,内脏溃烂,神经系统遭到破坏,最后死去。这种病毒变异之后,能通过身体接触而传播。在它传播的过程中,抵抗力强的,被传染的机会要小得多。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种病毒也是非常危险的,有大规模爆发的可能性。我们专家组已经给了它新的命名,x7n7。”
“有克制它的方案了吗?”钱奋进着急地道。
“有,凌霄带回来了一株开了花的样本,我们在那些黑色的小花朵之中提取了花粉化验,发现那些花粉有着克制病毒的成分。我们现在只需要根据花粉的成分结构,生产出疫苗就行了。”
“这大概要多久的时间?”
“不清楚,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生产出来,然后给整个红霞沟和周边的人群注射疫苗,杜绝有病毒潜伏的人群,也就杜绝了x7n7大规模爆发的可能性。”杨芸说道。
“那么,那些已经被感染的村民呢?”聂天齐还是比较关心红霞沟的村民们的。
“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