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的,骚年。
反正张公谨叔叔的好朋友们都是露出了这样的眼神,李董则是一本正经,然而毫无疑问他在玩放置play。
至于身为宰辅刚被人诅咒死全家的老温,他瞥了一眼张德,然后没有再多看一眼。风度,气质,就是这样的专业。
“张校书,陛下命你解释方才所言。”
兼职白糖仓仓监的大唐阉党至尊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很官方很正式,让张德在大庭广众之下谈笑风生。
老张内心是苦逼的,嘴贱,果然是要看场合。
唉……
内心默默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呢?你们要问我,我又不能说无可奉告,那样你们会不高兴。所以说,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唉……
老子要不把《碧血剑》这个故事讲一遍?估计不行,讲了肯定会被叉出去。看来只能祭出法宝——甩锅。
“陛下容禀,微臣并非攻讦宰辅……”
这年头,让十二岁的骚年站这儿能当场尿出来。当然,让从九品的低级官僚站这儿估摸也是一个效果。
所以张德的表现,让人觉得像是加了特技,很多对他还不是很了解的勋贵大臣,此刻都是默默地点了个赞。
李大亮微微一笑,还冲他点了点头。没办法,谁叫李奉诫每次看到他爹就赶紧吹自家哥哥是多么多么敬仰爹爹你啊。刷好感度刷久了,自然而然会觉得:哎哟,这个叼。
其实,张德连李大亮长啥样都没记住。这会儿就看到一老男人冲他眯着眼睛笑而不语,顿时让张德内心嘎登了一下:这特么谁啊这,笑的辣么猥琐。
李世民没接话,继续放置play,等着张德出糗。
老张咬咬牙,心说尼玛的吃干抹净不认账,见兄弟掉坑里也不说拉一把,竟然玩这一套。好,你先不仁的,别怪老子。
看到张德一脸扭曲的神情,程咬金乐疯了,继续捅着已经表情呆滞的张公谨:“弘慎,汝侄甚好,甚好,嘿嘿嘿嘿……”
张公谨叔叔快哭了,他本来觉得自己和左右仆射尚书令中书令的关系还不错。现在看来他错了,白糖没给长孙无忌吃一口,使得老阴货横竖瞧他张公谨不顺眼。然后他觉得上回老魏狂喷温彦博他好歹也算是张口拉了架的,至少令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然而自己的侄子,今天以从九品下的低级官僚身份,在大朝会的走廊里,诅咒当朝宰辅死全家……
仁之,你比为兄先走一步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
张公谨内心是复杂的,三年,仅仅三年,整个长安城或许没几个人记住他张公谨,但是他的侄儿,下至南里青皮,上至皇帝太皇,名声不说如雷贯耳,如驴贯耳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陛下是知道的,去年有个妖僧法号智障……”
“嗯?”
李董终于有了反应,没办法,被妖僧打脸这件事情很痛苦。大唐人民群众在曲江文会本来是盼着文武双全的皇帝来个经典表演项目的,然而这一切都被一首首流芳百世给砸了个稀巴烂。
海捕天下的妖僧智障大师,顿时就在人民群众的心头,挂上了号。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智障大师虽然在官方是非法的,是可耻的,是反动的。但是,他活在人民的心中,是人民的艺术家。
因此,作为封建帝国的统治者,有那么点儿颜面尽失的李董听到智障这两个字的时候,就有了反应。
然后老张接着道:“微臣在江东,曾远远地见过那妖僧一面……”
泥垢了啊!
妖僧是不存在的,然而大庭广众之下有个骚年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为的就是把攻讦宰辅这个罪名给圆回来。
李世民不由得内心感慨:你小子也是蛮拼的。
“那妖僧有个江湖好友,乃是前隋落拓士子,据说是黑水靺鞨出身,在中原未能谋个差事,就回靺鞨部族厮混,偶尔在高句丽舞文弄墨。黑水靺鞨以北有个流鬼国,能猎白罴、银狐、雪狼等珍兽。”
“朕让你解释,不是听你讲故事。”
“微臣知罪。”老张躬身诚恳地忏悔,“不过这些都和那个落拓士子有关系。”
“嗯,朕准你继续解释。”
“谢陛下。”
张德然后继续低着脑袋:“这士子久居中土,亦有唐风。然在中土科举不成,便往高句丽寻个差事。他本是靺鞨人,做不得他官,就想做一做‘拔古鄙’,有类鸿胪寺卿。奈何高句丽王族多是扶余人,信不得他,这‘拔古鄙’也做不得。无奈,只得继续操持笔墨,写写东西过活。到底也是在天朝住过的,不说妙笔生花,却也笔下浮华迷人眼。黑水靺鞨以北的流鬼国人见了,便仰慕天朝,其中就有一支以猎杀白熊为生的部落,以‘温’为族,迁其族于黑水靺鞨以西,本来是想进驻天朝的,奈何高句丽不让。”
故事听着有点儿意思,主要是勋贵们眼睛发光,日,还有人专门杀白熊白狐白狼的?这样的皮子,这得多少钱?
大殿内外,一群看热闹的官僚都是默默地给老张加油:快更新快更新快更新!
老张顿了顿接着道:“到底是看了那士子的笔墨,这才南下,如今却又入不得天朝,便心生怨恨。那一支流鬼国部族落脚高句丽东北,立下城寨,巧的很,和中书令乡籍同名,倒是出人意料。”
其实很多大臣都已经信了。毕竟,这样的骚年,能够面不改色地说这么多,应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