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发生了什么,军将中有门路的,已经从太原来的马队那里,得到了消息。如此“剧变”,边军要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甚至有些灵醒的军将,早就开始动员麾下的校尉旅帅,只待长安城一声令下,他们就要千里勤王。
可偏偏“勤王诏书”是没有的,整个北地,都安稳的异常,一如往昔。
“求活、求存、求变!变者生,不变者死!”
尉迟循毓声音洪亮,双目血红盯着尉迟恭,“大父!这是大势,大势所趋!难道我们尉迟家不下场,‘房谋杜断’之辈,就不会继续吗?大父!旧时宰辅今何在?若非‘巡狩辽东’,若非‘弘文阁’,岂会有今时变化!若非死了心,怎会冒出甚么江西总督?大父难道还不明白,天下英杰,再不争,那就是死路一条!累及三族三世!”
“哈哈哈哈……”
听完长孙一通话的尉迟恭仰天大笑,“俺纵横天下数十年,甚么英雄豪杰君子小人没见过?争权夺利说的这般好听,说的这般迫不得已,俺还是头一回见。”
言罢,尉迟恭目露凶光:“俺便告诉了你,要说俺对陛下一点抱怨都没有,那是假话。但是,俺既为陛下爪牙,倘使有朝一日尔等无法无天,俺必奉诏来战!滚吧。”
“大父!”
“滚——”
忿怒咆哮的尉迟恭目露凶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长孙。
尉迟循毓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在自己的祖父这里,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大父保重!孙儿告退!”
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的尉迟循毓退了出去,到了外间,尉迟循毓微微叹了口气,旋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