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皇帝一顿毒打是不可能了,但眼下京城当家的又不是皇帝,是夫妻店的另外一个话事人啊。
都不用房遗爱这个心理生理双重变态提醒,六旬老汉颜师古瞬间就琢磨好了如何骗皇后的一顿毒打,当然了,指望皇后穿着高跟鞋狠狠地踩自己的老尻是不大可能了。皇后这么尊贵,别说老尻,老脸都不会踩。
具体的骚操作是没有的,横竖魏王李泰犯的错也不是致命错误,只是给帝王家脸面抹了黑罢了。
也没几天,六旬老汉跑到洛阳宫门口啪啪啪一打门,然后大叫:皇后,皇后啊,魏王他有辱皇家尊严啊,他不好好在弘文阁读书,反而去办小贷分期买麻啊……
总之,就是这样了。
六旬老汉这一嗓子,吼的整个洛阳宫都知道了。长孙无垢原本还纳闷,这雍州老汉吃错药了吧,来洛阳宫嚎个什么。结果派李婉顺过去一打听,才知道自己“留守”京城的宝贝儿子,居然偷偷地办了小贷,不但办了小贷,还被人堵上门要债……
不但被堵上门要债,魏王还收了广州人的礼物,收也就算拿了,还拿广州人的礼物去变卖还贷。
好,这样也可以接受,偏偏还收了广州人的钱财,每笔少则五千贯,多则一两万贯,简直就是上了瘾一般。
京城瞬时就炸了锅,万万没想到“舞文弄墨”的有福亲王,居然日子这般不会过。
太令人失望了!
然后魏王李泰就被叫到宫里,被皇后亲自反手正手抽了俩耳光。
一开始魏王殿下还辩解说我这是为了不打扰母亲的小日子,这才没敢和你说,然后又被加了俩耳光。
李泰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怒火中烧的皇后打完了李泰,立刻着人把六旬老汉请到有司,先定了个“诽谤亲王”的罪过,一开始没打,就等雍州老汉先来个“刚直不阿”“据理力争”“拼死直谏”。
套路嘛,一般都是这样的。
遇到李董这样的大老板,打是不会打的,要么直接流放,要么直接弄死,谁特么有闲工夫跟你扯淡。
流放和死,都是创造了价值。
皇后对于勾销人命虽然也不陌生,可六旬老汉到底也是自家公公的老臣子,家风在雍州也是有名有姓,秘书监里面,怎么地也得算一杆旗。徒子徒孙不敢说如何多,门生故吏还是有小猫两三只的。
弄死六旬老汉,万一以后小猫两三只哭丧,这不是把她贤明无双大皇后放在丧事上婊?
再说了,皇后一女人,老公还当家,她哪能随便勾销一个大臣性命,而且名义上来讲,六旬老汉颜师古,他还是弘文阁的学士。
老公不在家,老娘就剁了秘书处的秘书,这不是撒泼,这是当众抽老公脸。
颜老汉怼不过变态房二郎,还怼不过要脸要面子的长孙皇后?
君子欺之以方嘛,女中君子也是君子,该欺负的时候不欺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
果不其然,剧本就跟颜老汉想的一样,他刚“据理力争”,一群阴阳人死太监上来就给他俩大嘴巴子,然后脱了裤子就打。
全程围观的有大理寺的人,也有刑部的人,程序上没问题,毕竟“诽谤亲王”这个嫌疑是有的。
有司用刑也是正常程序,并没有违规操作,可以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只是当众被扒裤有点让人羞涩,好在跟房二郎在妓院里“坦诚”相见,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也就是小意思。
也不能说小意思,中等意思吧。
六旬老汉应付了一下差事,随便嚎了两声,皇后的人就满意地走了。
不走怎么办?打都打了,打了就算出气了,剩下的,就是魏王殿下自己怎么收拾自己名声的事情。
“小贷亲王”的头衔真不是那么好听的,而且长孙皇后也够狠,按照正常来说,李泰既然都已经玩脱了,皇后出点钱帮把手,也是合情合理,还显得母子亲情融洽不是?
然而长孙皇后她不,她表示李泰都已经臭大街了,不如就直接拿魏王府的信用,去社会上公开招标,就说魏王府要做信用消费贷款,来者不拒,高炮低息无所谓。你只要敢借,我李泰还不敢拿么?
总之,文艺青年“李青雀”的形象,在贞观十九年算是到此为止,往后也不要提什么文艺范啊有内涵,魏王李泰就是小贷吧的死胖子。
至于某个雍州老汉,挨了一顿打之后,立刻就有人鼓吹“厉害了我的老汉”“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六旬老汉为何惨遭毒打?大理寺中的嚎叫是何缘由?刑部有关人员为什么纷纷静默不语?
抽丝剥茧的故事,一个形象丰满刚直不阿的关西老汉,顿时出现在关东京城的街头巷尾。
“比照魏徵”“蔺相如再世”“弘文阁樊哙”,各种名头不要钱的往上戴,吹的颜老汉差点自己都信了。
要不是为官多年心如平水,一般人还真遭不住。
有司关了几天,终于辽东来了消息,皇帝老子说了:颜籀这样敢于直谏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不能伤害广大群众的心,放了吧。
放归放,弘文阁也是不能呆了,六旬老汉于是就“闲赋在家”,但每天还起得比鸡早,晚上和鸡一起睡,精神头还是不错的,一副还能为朝廷再干几年,还能发光发热的架势。
然后有一天,漠北返转京城给北军要饭的尉迟老魔头路过雍州老汉他家,一看这老汉气色相当好,就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