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伽色尼汗伊斯莱尔的遁走,五河之地的首府木尔坦城守军士气低落,很快就被涌贯而至的罗马.拉杰普特联军围困住。
经过缜密的侦察,高文皇帝判定出城内的饮水多来自于城东的比斯卡河,于是派遣五百精锐骑兵和一个支队的红手士兵,将彼处的营砦攻下,并打退了守将塞尔提兹的反扑——随后,乔汉和加哈达瓦拉两国随营而来的一万五千名天竺苦力,迅速赶到这里,掘出三道横渠,将比斯卡河水泄得无影无踪,木尔坦城的外界水源遂告断绝。
但塞尔提兹并非绝望,他在城中也动员士兵和民众到处掘出深井,取地下水饮用。
并且印度的秋季并不干旱的,真正的干旱一般要等到新年后到春末。所以御营里的高文见到,每隔三五天就要下一场可观的急雨:塞尔提兹便在城中各栋建筑屋檐上搭起引水滑槽,将雨水储备下来,城中的饮水并不匮乏。
此外木尔坦城是个十分坚固的大城,它处在两道河川夹持的三角洲上,各面城区巧妙地拥有大河的保护,哪怕是高文的攻城炮也很难射击到那里,而三角洲的尖端,即面向围城方的那面,在一座高七十安娜尺的山丘上构筑着木尔坦的卫城堡垒,光是雉堞环绕长度就有六千五百安娜尺,并有四十二座塔楼保护,再加上面前宽阔的大川,可以说是固若金汤。
城中居民足有五万,大部分是皈依了新月教的天竺人,他们也被塞尔提兹动员起来,拆毁内外桥梁,轮班坚守城墙哨塔,并制造各种守御器械,塞尔提兹不断给所有人打气:“以木尔坦的城防,我们不用出城和敌人野战,光靠城中储藏的粮食就能坚守三个月到半年,而在这段时间内我们的汗君马上就会得到来自北方大公平王十万援兵的帮助,至此和罗马狗决战的。”
于是高文决定留下两个拉杰普特王国的三万仆从军,坚守围城的营砦阵地,保障补给线,自己则带着直属的部队两万余人渡过了比斯卡河,游走在其和希尔斯皮斯河之间的区域,并四出派遣骑兵建立前哨,密切捕捉大公平王援军和伊斯莱尔的消息。
很快,尼沙普尔等各处战场上的情报顺着信德的海路传到斯蒂芬堡,又由科索斯派出的快马送到皇帝的手中:
“大公平王的主力遮天蔽日,已渡奥克苏斯河,抵达莫夫城,与其原本先头的队伍会合,兵分两路,一路猛攻吐斯城,一路进逼尼沙普尔。在吐斯城固守的是乔瑟兰和迪姆二位将军,以下五千名耶路撒冷士兵,其遭到二万大公平王精锐的猛烈围攻,据说马上还有更多的敌人后援蜂至,至发信时,吐斯城内外的通道已被敌人截断,伊斯法罕宫廷正派出五千骑兵,前去打通道路援救。”
“尼沙普尔和莫夫间的平野上,大公平王的军队和我方其余旅团,各筑营垒对峙,我方派骑兵抄断对方补给线,对方也是如此战术,互有胜负。”
“保罗派的阿塔米将军实则是圣妹指示、格里高尔将军发信,是否要回援尼沙普尔战场?”
“狄奥格尼斯降鹊爻锎胫圃齑笈轻型船只,集结了希尔凡、乔治亚、哈迪亚的仆从骑兵,及自身旅团,毅然扬帆向着呼罗珊和花剌子模之地渡海而去。”
“终于动了,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公平王。”得到纷至沓来羽檄急报的皇帝并未慌乱,而是好像见到猎物的猎人那般欣慰地笑了,他火速在御营内针对战局变化,发布一系列指令:
“火速传令莱特和菲拉克托斯,严禁他们再从安条克和的黎波里方面运输粮秣,那样走漫长的陆路,只能大量空耗,并且给民众造成转运负担——叫他们和镇守皇都的大公爵.凯撒布雷努斯的行署合为一体,就在色雷斯、马其顿、吕底亚、密西亚、比提尼亚诸地征收粮食,而后自攸克兴海和博斯普鲁斯海诸港船运,至法希斯港集结,再经第比利斯的陆路,运抵哈扎尔海西侧各港,海运至尼沙普尔,这样会节约大批军粮,军粮就是我军的最伟厚的作战基础,马上的胜负的最重要环节,就是看谁的粮食储备更为丰富。
而朕于信德和伽色尼战场,当地物产富饶,又有盟国供给,不用担心朕的作战所需。
格里高尔和阿塔米,绝不可以回援尼沙普尔,那样只不过是中了大公平王的下怀,将宝贵力量耗费在无用的战线上。而是要继续折返,挺进到伊斯坎达城附近,威胁对方巴拉克特—伽色尼—白沙瓦之间的补给线,要果决、要敢于依托野战营地,和南下的蛮骑正面作战,胜不需过分追击,败可退回营砦,就这样死缠烂打,不管如何都能策应到朕的木尔坦战场。敌人来增援木尔坦,号称十万数量,但据朕派往巴拉克特等地的间谍回报,可能数量不过三分之一,圣妹你完全不要害怕书信写到这里时,皇帝还是流露出他最关心的,还是卡贝阿米娅会狐疑畏战,更不用畏惧大公平王的六丁六甲——先前我在接待韩通判官时,明里和他对话、向他展演武力,拖住他的注意力,暗中则叫我的财务官员检查缴获韩通判官在吐斯城的征税账簿,还问讯吐斯城的商贾和民众——得知韩通判不但征收当地的粮食蔬菜,还立局聚敛当地的各种物资,贩卖特许状,甚至直接征收吐斯所有民众五分之一的财产运往布哈拉等城充作军费,事实上吐斯城的民众就是对其苛政无法忍受才奋起反抗的。
而韩通判带来的卫士,有的逃跑,有的坠马,居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