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想起这些年,心里都是泪,捂着脸哭了起来,却不愿发出声响。
陆父皱着眉头走到妻子身边,顺了顺她的后背,“早都说过有些人不能心软,不然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你这老东西,这种时候就不能说些好听的。”陆母气哼哼的抱怨。
陆父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人便回了楼上,陆父还不忘嘱咐道:“小范,这里就交给你了。”
范金耀又郑重行了个军礼。
有气场的人都走了,周腾厚着脸皮狡辩道:“我们也不是啥都不干,我和你妗子在村里做些小买卖的!”
姜花忙附和,“是啊,我们也有自己的进账。”
周老太太撇了撇嘴,没有挑破。
陆菲抱着膀子道:“妗子,那你身上有十块钱吗,掏出来给我看看?”
姜花搓了搓手,不敢再说话,她是没有十块钱,可身上有六百呢!就是见不得光而已。
陆菲又道:“舅,你身上有两块钱吗?”
周腾很得意的掏了出来,“有,你看看!”
“你把这钱孝敬我外婆吧。”陆菲道。
“啥?”周腾本能的说,“这还是妈给我的,我…”他不想给!
陆菲讥讽地看着他们,“就你们这样的,一个身上连十块钱都没有,一个两块钱都是问老人要的,上哪能存上六百块钱?就是有钱,你们会上交给外婆吗?”
范金耀赞同地点点头,这两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没有德性的人,又被陆菲试探过,所以他们放空话喊捉贼的几率很大。
还有一个概率,便是贼喊捉贼。
苏蕊趁着这个空子,也上了趟楼,不过却是阴着脸下来,先把存折递给范金耀,“这是我丈夫的工资折子。我上周六出门取了七百,上面清清楚楚印着数字,我的钱是有出处的,并不是拿谁的换来的。”
范金耀仔细看过。“确实如此。”
姜花脸色难看,没想到她还留有一手,难怪不怕自己翻她钱包。
眼下陆家的钱是要不到了,周老太太垂头丧气,“我确实有六百块钱啊。哎…就是从你妈给的生活费里挤出来的,确实丢了啊!”
闹了这么一场,周老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外婆,家里找遍了都没有,我嫂子你们也搜了,她的钱也给你们说清了来源。”陆菲眨着眼睛道:“你硬说自己丢了钱,那我帮你搜搜她们如何?”
她指着周腾一家。
姜花立即叫唤起来,“我们怎么可能偷妈的钱!”
陆菲先来到周梦跟前,“表姐,你看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
没有对着她来,姜花松了口气。
周梦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我没拿奶奶的钱。”
范金耀忙阻止她,“别这样,搜身是不道德的行为。”
陆菲打开他的手,“那他们还私自动我嫂子的东西呢!”
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再去咬狗?就是这么个理,但范金耀却不能这样说,“你嫂子是军属,你又是军人后代。不要跟一般素质的人相计较。”
“你这人什么意思?”姜花耍了起来。
范金耀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我今天还就计较上了!”陆菲的泼辣,他可见识过,眼见拦不住,求助地看向苏蕊。
苏蕊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视若无睹。
周梦躲在范金耀身后,明明是该害怕的时刻,她却微微脸红。
“这位军大哥,没事,你让表妹搜吧。”她站出来,很自然地打开双臂。
陆菲愣了愣。“哼,你让我搜,我还不搜了呢,量你只有偷拿毛巾的胆儿,你要是敢偷钱,我还佩服你呢。”
“表妹,你还生我拿你毛巾的气啊?我也是看你毛巾好看才拿的,当时离我手近的那条蓝白花的,我都没想用。”
“那我还得荣幸,你选了我的毛巾?”陆菲气哼哼道,这什么人啊?
周梦委屈起来,“自从你凶过我,大姑说把那条毛巾给我,我都不敢用了。”
范金耀流汗,这姑娘心得多大啊?被别人逼着搜身,还能想起这些…
“懒得跟你闲扯。”陆菲又扫向姜花。
姜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我可是你妗子,哪有小辈搜长辈的?”
陆菲猖狂道:“什么玩意儿,今天别说搜你,要不看你有点年纪,打我都照打。”
“你敢!”周腾走上前就要推人。
媳妇和钱,现在可绑在一起。
范金耀哪能让他把人碰了,赶忙拉着架。
苏蕊吼道:“你敢碰小菲试试,这里可还是我家!”她拿起电话,“同志,麻烦你看着点,我报下警。”
周腾和姜花都慌了起来。
范金耀道:“弟妹,这毕竟是军长家的事,部队也可以帮着处理,不用惊动派出所。”
家里丢钱,亲戚们赖来赖去,传出去也不好听,要是以前他一定不会过问,可这是陆军长的事,陆军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定然会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苏蕊没有听从他的劝说,依旧打了派出所的电话,放下后才道:“不单单是丢钱的问题,刚才拿存折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金项链和戒指也不见了。”
那可是陆峰第一次给她买的首饰,拥有特殊意义,为此她还请邓颖新特意设计一件旗袍搭配。
周老太太惊讶道:“什么,你也丢了东西?看来家里真是招贼了!报警也好,报警也好…”
“不可能!”范金耀道:“这里是高级军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