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办着作坊,一个金簪是不在话下,但她可不会把给聂二郎花钱买金簪子。这个银子借都不一定能借来,更别说要了。
刘氏想到这个,又恨恨了骂了两句,“该死的小贱人!咋不死了她!还有那病秧子,病一次病一次就是不死!”那病秧子要是死了,她之前就把云朵那小贱人弄到手里,现在那些银子都是她的了,还会在从她手里溜走!?
聂二贵这些日子和聂三贵去县城里卖豆芽,豆芽虽然还算好卖,但却挣不了大钱,他虽然漏下了点,但也少得可怜。张氏做的鱼又没能让韩家满意,再不叫他们去做。
“先去银楼问问金簪咋卖的。”聂二郎要先知道价儿,才好想办法。
聂二贵点点头,次一天去县城卖豆芽,就到银楼里打听了。最便宜的梅花金簪也要四两多银子,而且那簪子不大,是扁平的。一滴油的金簪都是料足的,反而更贵点。
这四两多银子上哪去弄?聂二贵有些发愁。
回来一说,聂二郎就不同意,扁平的梅花金簪孙莹儿不要,他上次在青阳镇上看到她逛银楼,就听她说了,小的扁平的都不要。
“她哪来那么多事儿!一个梅花金簪也四两多银子了,她以为咱家银子大风刮来的啊!还看不上眼,想要更好的,那咋不去找个有钱人家嫁了啊!”
“你当有钱人家好找的啊!”聂二贵翻了个白眼儿,孙莹儿的衣裳都开了,被儿子看了,没这簪子她也得照样嫁过来!
刘氏看大儿子难看的脸色,给他使眼色,“这事儿是你答应的,你去给你奶奶说说好话,让她拿几两银子出来,把这簪子买了。”
聂二郎想了下,还是去找了甘氏。
甘氏就问他,“你成亲不摆酒,直接把孙家闺女接过来,行了礼,一家人吃顿饭行吗?如果行,那这个办席面的银子我就给你,让你去买金簪子!”
聂二郎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不摆酒不让人家笑话!”
“你大嫂也没摆酒,办席面!”甘氏提醒。虽然那十两银子实在太多了,但后来也是她自己挣来钱还上的。
聂二郎垂着头,这根本不一样!孙莹儿又不是买来的。
甘氏也不想为难孙子,就跟他道,“你们兄弟定亲成亲花的银子都是一样的,谁也不可能搞特殊。可你既然许诺了孙家,这个簪子也是得买,不如就去借几两银子吧!往后再想办法还上。”
“奶奶……”聂二郎就看着甘氏,现在谁家也不会借几两银子给他买簪子,也只有云朵和聂大郎有那么多闲散银子。只是他去借,他们肯定不会借给他。
甘氏皱起眉头,看孙子一脸难色,有些不忍道,“要不你去问问你大伯娘。”
聂二郎得了话儿,就找了张氏,把金簪的事儿说了,解释上次聂大郎吐血的事儿,“大伯娘!我上次真的没有打大郎哥,他身子本来就不好,平常连活儿都不让他干的。我要真打了他,他也受不住。也不可能第二天就没事儿了。”
他说的很诚恳,张氏也知道甘氏说下了话,兄弟几个成亲花一样的银子,不想给聂二郎搞特殊,只是这借银子……她想到杨土根媳妇儿说的话,云朵和聂大郎都厌烦二房的人,连见都不想见到,那借钱,估计也借不到的。
聂二郎看她松动,很想帮却为难,又接着道,“奶奶说我不能搞特殊,要和三郎一样。而且这么多银子,也就只有大郎哥家有闲钱。他们都误会我打了大郎哥,我去说,即使大郎哥愿意,怕是……大嫂也不愿意,她那天很是生气。要不然也不会把我娘打了。大伯娘,你就帮我说说话吧!我也是没有办法,一时间也弄不来这些银子,奶奶让我来求你。”
他都解释了他没打聂大郎,又点出云朵打过他娘,是犯了过错的,最后又来一句这事儿是甘氏支持并让他来做的。他不信张氏不答应!
张氏果然为难的点了头,“我去问问。”
“多谢大伯娘!多谢大伯娘!我成亲的事儿,就全赖大伯娘了!”聂二郎笑着道谢,给张氏戴了顶大帽子。
聂大贵知道了,皱了皱眉,“这话不好说。”
不好说也得说,都已经答应了。张氏就趁着做饭前的功夫过来小院。
云朵不在家,到大路上买肉去了,聂大郎正坐在灶前烧火,锅里炖了粥。
张氏进来,说了两句话,就一脸难色的不说话了。直到聂大郎皱着眉看着她,这才为难道,“二郎要请期了,他之前答应了孙家成亲给孙家闺女一枝金簪。你奶奶说兄弟成亲都是一样的银子,这个金簪让他自己想办法。先借着,买了簪子成了亲。那金簪……要六两银子…二郎担心你还误会他,不好过来,就求了我来跟你们说说,看能借银子给他不!”
聂大郎没有说话,眸光幽深。
张氏看他不吭声,就劝道,“大郎!二郎他都解释了,他那天没有打你……都是兄弟,是一家人。他有难处,能帮的,你们就伸伸手帮一下。要不然,他借不到银子,这成亲还成不了,就耽误下来了。”
“是啊!还耽误三郎娶亲。”聂大郎慢慢的应一声。
张氏松了口气,“六两银子虽然有点多,作坊里进着账,你们应该也是有的。二郎他成了亲,干活儿存了钱,就会还上的。”
“六两银子,啥时候能还上呢?凭他一年不吃不喝存三两银子,也要两年。吃完花完再算,怕是要等十年二十年呢!”聂大郎没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