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大惊,抬头看他,“你…真的要……造反?”
“如果我要造反,你怎么办?”聂子川盯着她的眼睛问。
云朵脸色发白,这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一下子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古造反的人没几个有好下场的!现在又不是战乱年代,群雄逐鹿,谁的拳头大谁就坐天下。若是他们真的造反,苗头刚起来,就会被强兵镇压,诛灭九族!她不想聂子川死,更不想孩子也跟着被杀!
聂子川不说话,呼吸都慢慢的停下来,等着她的答复。
云朵抬头看他,心里混乱成麻,脑中却渐渐清明。宣武帝不可能会放过聂子川,她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聂子川被害,宣武帝也不会放她母子带着仇恨活着,他们一家四口,必将成为刀下冤魂!
她不能看着聂子川死!要是没有了他,那她在这个世界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想到那个结果,云朵抓住他,投进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如果只有这一条路,我……我们…就造反!”
聂子川浑身一震,心神俱颤,缓缓抬手,拥着怀里的人,喉咙哽住,艰难的开口,“朵朵……”如此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事,她没有放弃抛弃他的念头,竟然还要跟他一起造反。不是支持他造反,而是‘我们’,她要和他一起!
艰难的做了决定之后,云朵反而轻松了起来,松开他,擦了把眼泪,“你现在就装病,我们马上借求医之名离开京城,之后再想办法纠集兵力发动起义。”
看她思维清晰,真的为造反在打算考虑,聂子川闭上眼,吸了口气,“那我们去哪?”
“去梁州!你在梁州赈灾,那地的百姓定然对你推崇敬重,咱们事先想个正义的旗号,先占地为王。再占据益州,衡州。”云朵脑中飞快的转着,想着如何才能保全自家的情况下,壮大势力。
聂子川低头噙住她的小嘴,深深的吻她,几乎用尽全部力气。
云朵眼泪涌出,紧紧的抱着他,用力的回应他。
两人不知道拥吻了多久,聂子川喘息着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头,“小傻瓜!若真要造反,你和孩子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时时都在奔波逃亡,不说我有没有那个能力,即便真的有,我又怎么忍心!?”
云朵愣愣的看着他,“那我们只能逃命吗?”又能逃到哪里去?
聂子川摩挲着她的小脸,忍不住笑起来,“如果我没有喝那毒酒,就不存在中毒一事了。”
云朵不解,他已经喝下了毒酒,现在他们面前摆着的也只有逃跑和造反了。不!只有一条路,他们必须得先逃跑才行!想到这,她有些急切,“时间紧迫,我正好收拾好了行礼,赶紧你也收拾了细软,咱们先去梁州再说!”
“不必!”聂子川看着她笑,“倒酒的人是乾阳殿的太监,只要他倒错酒,我没有喝下毒酒,就没有事了!”
云朵一下子愣了。
看她呆愣傻傻的模样,聂子川爱怜的抱紧她,轻吻她的脸颊,“只要那总管太监主动请罪,宣武帝也没有办法再给我下第二次毒!”
“可是……”云朵有些迷糊,“那个太监是皇帝的人,他又凭什么主动认罪?”
聂子川眸光阴寒,杀意闪过,微微勾起嘴角,“我自有办法让他去认罪,不用担心了!”
云朵反而心提的更高了,这一招太冒险了!虽然逃跑造反是大逆不道,更加凶险。但至少他们暂时是安全的,他们身边有人手,能自保。可要是留在京城,把希望都寄托在一个太监身上……若是被识破,或者一个弄不好,等待着他们一家的就是杀戮啊!
“别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危险的!”聂子川轻抚她的头,郑重道。
云朵不安的点头。
聂子川想了下,跟她讲自己的医术,“还记得老太太病重时,章大夫说过的话吗?”
云朵不解,摇摇头,说了不少她却是一句不记得了。
聂子川拉她坐下,“除非用乌家医术,谁也治不好老太太。”
云朵慢慢睁大眼,抓着他的胳膊,“你…你会,对不对!?你会乌家医术?”镜虚子要试探他的医术,所以给他下了毒。聂子川的医术……
“乌家医术玄妙神秘,我也只在救了乌家遗孤之后,学了半点麟角。不过,玄医秘籍在我手中。”聂子川点头。
想到他之前有不育之症都治好了,还有庞老爷,也是病重之人,吃了他的偏方转好了。黄悦菡子嗣艰难也是吃了他的药怀了小螃蟹。大姐和小青山,还有那冯知府的儿子……那所谓的久病成医,从游方郎中那里听来的偏方,分明都是他学的乌家医术!云朵有些震惊,不过也豁然明白过来,“乌家以前造反过吗?还是和镜虚子有仇,被他灭了满门?”
“四十多年前,乌家满门被灭。具体原因,我只知道是镜虚子联通皇室一起下的手。镜虚子能百岁而不老,全靠他从乌家夺取的神仙水。”聂子川解说。
云朵忙问,“那镜虚子每个月向皇帝进献的丹药,是不是就是神仙水炼制的?所以皇帝才对他格外恩宠!?”
聂子川点头。
“那就说得通了!明明那个镜虚子胡乱断言,皇帝还对他格外看重,连钦天监都不看重。他们之间分明是利益捆绑,就算镜虚子无法预言到益州雪灾和梁州地震,宣武帝也依旧会恩宠镜虚子!”云朵面色深沉。她没有去见元真,只请他过来,元真就算到她的来历。镜虚子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