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种玉米,但县城里的豆芽却不能不送,各色青菜都下来了,豆芽虽然卖的越来越少,也是一个进项。聂二贵和聂三贵都要下地,就让聂二郎去县城送豆芽。
聂二郎给孙莹儿买金簪的时候去过县城,后来又和聂二贵来过,知道送豆芽的饭馆和酒楼。豆芽送完,拿了钱,他正要买些吃的,见庞仁调戏一个女娃儿,和几个跟班说起做鱼的女娃儿,逮了很久没有逮住。聂二郎就知道,之前聂兰说云朵在县城里被人调戏,就是这个叫庞仁的胖子恶霸。而且这胖子到现在还惦记着云朵。聂大郎好命又如何,他还是逃不了病弱的下场。就算有云朵这样的媳妇儿又如何,他也没有那个福气享用!
想到这里,他看向聂大郎清俊的脸,瘦弱的身板。再看云朵白净精致的小脸,好衣裳穿在身上,打扮起来,不像庄稼人,倒像县城里的女娃儿。他心里就无不恶意的揣测。就算云朵还没有及笄,天天搂着这样的女娃儿一块睡,也会忍不住。十四就成亲的也有不少。
可是他听说俩人还没有圆房,云朵还是处子之身。是云朵不愿意他这个病秧子?还是他那个不行?是个活太监!?
聂大郎目光瞥过来。
聂二郎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抿了嘴表示不屑两人有钱有好衣裳穿。
聂大郎眸光幽转,淡声道,“天不早,我们也该回去了。”
云朵起身,跟甘氏几个打了招呼,和聂大郎出门。
聂兰忍不住追出来,“大嫂!你啥时候还要药草和花儿,我帮你去摘。我不要工钱,给我一块布做衣裳就行了!”看云朵停住脚,忙道,“我不要你身上这好的,只要和云英姐身上一样的就行了!”
说和云英身上的一样,她就是提醒云朵,云英是她大姐,她也是妹妹。她到时候帮她cǎi_huā,采药草,不要工钱,纯帮忙。
“好啊!等我要的时候通知你,你采的够一身衣裳的时候,我就给你一块布!”云朵应声。
聂兰一喜,随后又问,“啥意思?我还非得采好多才行啊?”
“采个三五斤的当然不够看。”云朵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和聂大郎出了门。
聂兰噘着嘴扭过身,“娘!你们都有新衣裳穿了,就我没有!”
“要不我那块布给你做身衣裳穿吧!”张氏想了下道。她不管钱,手里也没有钱。
那块布是暗蓝色的。
“我不要!那太老气了!”放在以前聂兰肯定说要,好歹做了也是新衣裳,没有补丁。但是天天看孙莹儿,王荷花的新衣裳,尤其云朵的衣裳,都鲜嫩漂亮,打扮起来的她更是标志显的白净。她才不要老气的!
张氏面露为难。
聂兰扭身回了屋,“我还是给大嫂帮忙干活儿,到时候让她给我做一身吧!”
甘氏看着没有说话,聂兰能去给云朵大郎帮忙,也是亲近的表现,越走动越好。
聂梅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心动,决定她闲着也去帮忙。
王荷花有些奇道,“那药草和花儿大嫂卖哪去了?难道都收了晒干,拿去县里了?”要是真能买钱,也告诉他们,他们也收了拿去卖,不是也挣两个吗?
临睡就跟聂三郎说了,问他知道不知道。除了杨春草和聂玲玉,聂保根加上聂里正几家,村里还真没人知道。聂三郎也只是在作坊里干活儿,家里作坊两边跑。
“或许大姑家知道呢!”王荷花想,云朵他们在河湾村买山坡,那聂贵芝家肯定知道那些药草卖哪去了。
“咱们家地里的药草才刚刚长起来,到时候能卖了,大哥大嫂自然会帮着卖钱的!”聂三郎翻身过去,又把扇子拿过来,给自己扇风,也给王荷花打扇。
王荷花暗中白他一眼,人家现在就能卖钱,却捂着不吭声。
小院里,云朵也在给聂大郎打扇,她说,让聂大郎记着。作坊马上就要开业了,齐掌柜几个要过来,估摸着镇上点心铺子掌柜和茶楼掌柜也会来,到时候得招待他们。还有作坊重新开业,还要重新招工,很多杂事儿,说起来都有,就怕到时候一忙忘了。
聂大郎一一记下,又理顺了一遍,没有错,点点头,“地里的玉米也快种完了,我们明儿个就先招工吧!”
“好!”云朵应声,端了凉茶过来,一人喝了半碗,睡下。
天明一早起来,云英已经在厨屋忙活了。厨屋挪到南屋这边,最方便的就是云英了,她天天起来的早,可以直接到厨屋做饭,不用再等着聂大郎和云朵起来才到屋里帮忙。
见饭快做好了,聂大郎出去跟正要下地的人打招呼,说了招工的事儿,老雇工也要抽时间去报道,因为要分组管理。
作坊里大大小小有二十多个磨,云朵准备就这些磨分组,每个月评审一次,评出成绩前三的给予奖励。鼓励雇工们多做,做好。那些偷懒自然会被同组带动,不好再懒。要是哪一个组都懒,连续三次评审落后,就罚。
聂里正对这样的赏罚政策很是支持,和聂大郎云朵商量定了不少规矩。在作坊里干活儿的雇工都要遵守规矩,谁不遵守规矩就赶出去。反正淀粉的做法不少人都会,作坊的生意维持不在淀粉,而是各种点心方子支持的。
听说要招工,村里的人都抽空过来报名,之前的老雇工也都过来报道。
聂里正帮着撑眼,勤快老实的要,偷懒耍滑的说再好都不要。有人心里不满,也不敢嚷出来。毕竟门口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