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狼一恨不得将所有的情况全数考虑一遍,奈何自身条件不允许,狼一不久就感到一股深深的倦意。
察觉狼一的疲惫,徐天玄劝道:“困了,就睡吧。放心好了,这儿是乾府,还有大少爷在,陆公子不敢把你抢走!”
听到这话,困倦的狼一应了一声好。他乖乖地爬到大床内,伸手将熊四挪了挪,又把树七移了移,折腾小会儿为自己空出了一块舒适的睡觉区域:“你也要多小心。”
说这句话的时候,狼一内心一片明了。一句劝慰话罢了,纯粹只凭小心完全不够,必须还得有强横的实力。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若徐天玄如同乾大少爷那般,拥有绝对的力量,那么徐天玄有再多的秘密又如何,身怀异宝又如何,根本无需畏惧。
那些胆敢从乾大少爷手里抢东西的角色,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抢成功,至少得是能力顶尖的强者才有一线希望。
脑袋被门夹了的傻子,妄图抢劫大少爷,唯有反抢挨揍的下场。
守着狼一入睡,徐天玄并未立刻离开房间。他一直坐在屋内,研究了小会儿金鞭的使用,就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温习目视法术口诀。
他坚持不懈的练习,直至灰毛鸡睡醒。灰毛鸡张了张嘴壳,伸了伸小爪子,它也不下地,钻在徐天玄的衣襟处,乌黑的小眼珠打量旁边的大床。
它望了好一会儿,倍感无聊,人形生灵们都在睡觉,根本不会陪它玩。
徐天玄练习法术之际,乾府主院并不安宁。
乾二少爷头疼不已地看着自家大哥:“大哥,第二次智识之灾即将到来。其余琐事先暂放一旁,切莫树敌得好。”
莫不是大哥认为智识之灾还不够折腾?某位身份不明的强敌还不够棘手?窥视在侧的坤家还不够麻烦?
此时此刻,这位乾大少爷居然有闲心找陆水的不愉快。
这位河神一声不吭地在乾府内直接出手,确有不对。只是,事情分轻重缓急,当真要找对方的不舒坦,等此次智识之灾过去了再说也不迟。
“正因智识之灾不期将至,才必须让他们懂得收敛。别以为这个时候就可以在乾府内为所欲为。”乾大少爷神情自若,补充了一句,“更何况,区区河神,不足为惧。”
乾顾:“……”
乾皓:“……”
乾岚:“……”
大哥,有什么你值得足以为惧的?说来听听可好!
乾二少爷深感无奈,他思考再三:“大哥,你拆出一段力量给徐天玄护身。他使用这些,恐怕超过了肉身心神的承受范围。”
“无妨,死不了。他若当真承不住,早该出状况了。”乾大少爷对此十分放心,不急不慢的又说了句,“他于我有用,多一份力量防护很有必要。”
似乎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乾大少爷坐在椅子上微微合上双眼,闭目养神。
乾二少爷不好再劝说,毕竟乾府如今是大哥做主,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徐天玄与陆水之间也不是什么要死要活的大事,乾顾实在没必要驳了大哥的决定。
略微沉思小会儿,乾顾望向大哥侧身的白须老者,不禁好奇:“林伯,你与陆水也算是有数面之缘,可知他为何突然想要一匹幼狼?”
听得问话,白须老者遗憾地摆摆头:“自从三百年前,陆水突遭变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他的脾气愈发阴晴不定。说实话,我也纳闷,他为什么对狼崽子感兴趣。”
三百年前,当时的陆水是一位精力充沛的河神。那会儿的陆水虽说依旧是眼神不好的笑面河神,但却远比现在的陆水情绪稳定。
之后,某一天,不知何故,河神陆水的相貌变成了小孩,随之陷入沉睡。待他漫长的一觉睡醒后,陆水总是在犯困。这些年来,陆水的状况比以前好转些许,却仍是一副永远没有睡醒的模样。
要不是今天与狼一他们相遇,白须老者尚未留意,陆水的情况与狼一颇有几分相似,同样是小孩,同样处于昏睡。
差别在于,陆水的年龄更大些,清醒的时间也多得多。
陆水倘若发觉某些关联,打算研究这只狼以求解决自身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如果事情与狼一相关,那么说不准也与徐天玄有关系。而徐天玄是乾大少爷带回来的人,没有大少爷点头,谁也不敢把狼一交出去。
况且大少爷已然表明态度,就算是条件任开,不给就是不给!
与乾大少爷商议向来很简单,陆水不服气不要紧,不服气大可和乾宇打一架,胜者说话。
于是乎,这件事的发展只能是,乾家的少爷小姐以及隐卫们全然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此刻的乾府,除了陆水,兴许再没人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就连冷飞白也对陆水说道:“眼下的形势太过复杂。一只狼崽子而已,没了就没了。有灵性的狼,神界要多少有多少。”
“你根本不懂,”陆水抬头望向艮院的方向,“他与一般的狼不一样。”
闻言,冷飞白浅浅一笑:“他的与众不同在于,他化形之后,连自身的状态都无法稳定。”
“别想从我这儿套话。”陆水静静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仿佛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不具备丝毫的伤害力,“你我各在一界,各为其主。我目前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