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午时,林老夫人方将整本经书诵读完。
简单的用过斋饭后,她便叮嘱林镜之道:“你带着天珠、瑾儿、璇儿去施粥的粥棚那里去罢。我还要去扫扫相国寺后的那座舍利塔。”
这是林老夫人每年的生日都要做的事。她向佛但并不强求自己的儿孙们也向佛。她担心这种枯燥的事禁锢了孩子们的性子。
“奶奶,我们帮你。”
“是啊,外婆,等我们扫完塔后一起去粥棚。”
施粥的粥棚离相国寺不远。转过两条街就到了。那里曾经是个集市,后来慢慢的荒废下来,成了流浪人员、乞丐们的大本营。
终究扭不过孩子们,林老夫人只好携着他们往后院的舍利塔而去。
待林老夫人一行人走远,方家姐妹才露了脸。方春文看着妹子,问:“打听清楚了?”
“是。”
“林家今天在那个废弃集市施粥?”
“正是。”
凑近妹子耳边,方春文好生交待了几句。方秋文听得连连点头,并道:“姐,放心。这件事,妹子一定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以洗我们姐妹当初被污辱之仇。”
这对姐妹也真算是奇葩,不记人家对她们的好,也不认为她们的贪得无厌有错。一门心思只想着该如何打击武念亭、打击林府好出心中那口恶气。
看着妹子走远,方春文这才转身前往大殿侍候于长月。
只是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龙咏萱居然也出现在了方家姐妹方才站立的地方。
虽然她前世为妖,但并不和今世为人相矛盾。这人世间只有拜佛没有拜妖、拜魔的,是以她这个郡主只得很是识时务的时不时便来寺庙拜上一拜。如果说原来她进寺庙的时候还有忐忑不安之心,如今已皆无。
她不过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今天一大早在相国寺转悠的时候就发现了林镜之、武念亭等人。悄悄的随了一路,原本指望着可以看见上官澜,结果没有,上官澜根本就没来。可巧之又巧的,让她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方家姐妹。
虽然不明白这对姐妹要做什么,但龙咏萱已起了好奇,如果她分析得不错,那个姐姐是让妹妹去那个林家今天施粥的粥棚做点子什么事。
眼睛一转,龙咏萱心生一计,急急的跑回自己念经的厢房,示意丫头司棋过来。在司棋耳边嘀咕了两句。
“郡主,不,不可啊。”按惯例,每隔一段日子,王妃娘娘何津瑶、侧妃娘娘杨韵绮便要携着龙咏萱到相国寺吃斋念佛三天,今天是第二天,郡主如果玩失踪,那她这个小丫环还不得被打死。
“你敢不听本郡主的话。”
看着横眉冷对、眸中骄纵之气丛生的郡主一扫这段时日的和蔼可亲,司棋的心一寒,‘卟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奴婢不是不听郡主的吩咐。而是如果王妃娘娘、侧妃娘娘要传郡主用斋,那可如何是好?”
“你告诉她们,本郡主念了一天的经,累了,没味口。等饿了自然要你去取些斋饭来用。”一般情形下,她们不会打扰她睡觉。
“可,可听不到郡主的念经声,王妃娘娘、侧妃娘娘会不会起疑心?”
何津瑶、杨韵绮、龙咏萱三人虽然在一个禅院中,但每人有一间厢房,而且紧挨着,龙咏萱的房间居中。要想不被发现真的会非常的难。
“你替本郡主念经呗。”
“啊?”
“就这样定了,你一人分饰两角。务必拖到本郡主回来。快,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从来不敢反驳这个郡主,司棋认命的脱下衣服。然后看着郡主将一袭郡主的服饰褪下换上。
“你将本郡主的衣物套在枕头上,对,就这样,然后盖好被子。好,成,务必拖到本郡主回来。不要让我母妃和姨娘发现了。”
“郡主。”
司棋手颤脚颤的看着龙咏萱。想着郡主怎么似乎又变回原来那个嚣张、霸道、无事生非的性子了。她是真的好怀念这几个月那个柔和温馨、平易近人的郡主啊。
才不管司棋心中想着什么,龙咏萱现在的好奇心胜过一切,她轻手轻脚的出门,然后还好心的将房门带上。左看看,右看看,确信到相国寺后山去拜菩萨的何津瑶、杨韵绮没回。于是,她站直了身子,低着头,一迳出禅院而去。
守禅院的那些东平王府的粗使婆子们只当是司棋出去替郡主办事,也没大瞧清。任了龙咏萱就这般混了出去。
她清楚的记得林家施粥的那个废弃的集市离相国寺后门处不远。于是一路往后门方向而去。
守后门的小僧人见她的穿着,也以为是东平王府的丫环被主子差出去办事,也没多问,就这么放了龙咏萱出了相国寺。
出后门,转过一条街,便听到那集市方向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龙咏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伸手将身上的衣服扯裂两处,又拍了些泥巴、灰土在衣服上、脸上,看自己完全就是一个乞丐的样子,她便向集市方向走去。
好巧不巧,当她转过第二条街道的时候便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方秋文。于是她不动声色的、小心翼翼的跟上了方秋文。
不说龙咏萱跟踪方秋文到底发现了什么,只说去扫舍利塔的林老夫人、林镜之一行五人拿着扫帚进了高达十三层舍利塔。
一层一层的扫来,便是最小的林璇都不曾叫累。林老夫人看着很欣慰。直扫到最顶层,日头已是西移。
一天的功课做完,林老夫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