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巴顿言之有理,但武念亭有些着急道:“我呢,我想进去看看。成不?”
“对不起,明镜公主。”巴顿饱含歉意的看着武念亭,又道:“请明镜公主相信,我的心此时也焦急万分,毕竟,里面还有一个是我南越的皇后。”
是啊,人家一国的皇后都死在现场了。人家能不急?回国该如何交待?
随着巴顿的话落地,只见龙世怀、上官澜相继赶到。龙世怀更是高声道:“陛下口谕,着明镜公主负责此案验尸,太子龙世怀主审此案,刑部尚书王光宗、京畿府尹魏承启协助太子断定此案。”
原来,上官澜在小徒弟着急出王府的同时就考虑到了龙咏萱的事不是小事,必然会惊动靖安帝。于是急忙前往皇宫。在他任合州知府的那几年里,小徒弟对断案相当的好奇,跟在他身边学了不少。所以,他非常相信小徒弟能够还东方六六一个清白。到了皇宫后,他先寻了龙世怀说明事情原委,最后至靖安帝前得了口谕,这才和龙世怀赶来驿馆。
紧接着,王光宗、魏承启二人相继赶到。
因一路赶来,神情和衣物都颇有狼狈。
这一下,不远处围在外围的人群越发断定肯定是出人命案了,于是议论纷纷。
既然陛下有了口谕,各位主审又已相继到了案发现场,巴顿不再如先前般强硬,而是命一个将士模样的人打开黄帷,仅一扇门大小,恁龙世怀、上官澜、王光宗、魏承启等人通过。
黄帷再度合上。
一入内,东方二二一声‘二哥’就要往前冲,武念亭急忙横臂拦住。道:“不要破坏了现场。”
见他二哥似乎仍旧醉卧现场,很是怪异。东方二二冷静道:“我二哥很少醉酒,就算醉酒也不可能醉这长时间,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我要看他还活着没?”
“放心,有我。你不相信我吗?”
看着武念亭一脸正气,神态坚定,东方二二心无端的一放松,道:“我二哥就交给你啦。”
“成。”
只一瞥现场,武念亭就心惊的发现东方六六、龙咏萱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她不知不觉定定的看向东方六六,脸极红。她不仅想起东方二很少醉酒,就算醉酒也不可能醉这长时间’的话。
她知道东方家兄弟的酒量,一个长期喝鹤殇长大的人是不会轻易醉的。
“天猛,圈地。”
“是。”
在合州,天猛等人没少干这事,回话间已是开始拿着生石灰米分行动了。很快就以东方六六、龙咏萱二人为中心,五步外,划了一个圆。然后,恭敬的将王光宗、魏承启等人请出了圆,示意他们在圆外站着即是。
武念亭站在圈中,看向巴顿,问:“请问巴顿太尉,这个现场除了你南越将士们,可还有人来过?”
“没有。”
“为什么如此肯定?”
“事关我朝皇后,这事没人能作主,见到了只有吓得跑的份,没有凑上前的道理。”
明白撞见这种事当然是能够躲多远就躲多远,否则说主子死了你却还活着的话那就不是照顾不精心之罪了,事关一朝皇后,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当然个个不敢靠近,能躲得越远越好。
“后来,你来了后呢?有没有人动过现场。”
巴顿坚定的摇头。道:“除了我上前试探了我皇嫂和东方六六的气息外,没有任何人接近他们。当我拭探出我皇嫂已然殒命,而东方六六明显还活着,只是醉酒不醒后,我便命人在方圆二十步内支了黄帷,黄帷之外更有我南越将士里三层、外三层保护现场。所以,我敢肯定,现场没有任何人动过。”
“很好。”
说话间,武念亭道:“天巧,话都记下了?”
“是,都记下了。”出门在外,天巧负责笔录。
武念亭点了个头,道:“天平,支帐。”
“是。”
女子验尸,涉及到辛秘,所以得支帐。如今武念亭终于明白在合州的时候,她师傅为什么总是不允许她对女子验尸了,原来是怕她问一些他没办法回答的问题。虽然断案的时候要禀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心无邪念,全心全意为死者雪冤’的原则,但一个男师傅带个女徒弟而且是带着个好问的女徒弟的话,确实在许多方面颇有不便。
如今她为人妻子,也快要当母亲了,这些不便自然不再。只怕这也是她师傅能够快速进宫并且请来谕旨的原因。
“天英,手套。”
“是。”
戴好手套,武念亭看了眼东方二二。示意他不要心焦。她首先走到东方六六处,低头,凑近东方六六的面前闻了闻:除了有鹤殇外,还有一种酒的味道。
于是,她道:“天巧,记下,东方六六,脸有红霞、呼出之气含酒味,明显醉酒状态,最少饮食了两种酒。”然后,她仔细的翻看了东方六六的手,道:“手完好,未见任何伤痕。指甲中未见任何皮屑。”
天巧一一记下。
武念亭又道:“天满、天玄,你们两个戴上手套,将六六外袍小心褪下,装在袋中,帖好封条。”
“是。”
很快,天满、天玄二人褪下东方六六的外袍并小心按武念亭的吩咐装好、帖上了封条,便是在这种时候,东方六六仍旧没有醒。而东方二二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眉越蹩越深,几近在额头成一个‘川’字。
只听武念亭道:“天满、天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