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晚一柱香的时间发现这个相思引问题,这位公主的手肯定就废了。那个阿三前来求助就肯定不是巧合而是算好了时间,什么公主晕迷、病情恶化,不过自残自虐,不过是眼前这位公主的一出计,一出引他前来再来个郎情妾意的苦肉计。
这事若放在别的女人身上,他只需甩个眼色,保镖们就会替他处理。可眼前的女子是友国的公主,是好兄弟的妹子。他不得不勉强应付。
嘴角挂着一丝讥屑的笑,上官澜道:“公主,我们好像没见过面。”他确信没有招惹这位公主,应该不会惹上这么一朵烂桃花。
“见过,我们见过。靖安十九年,林老夫人去世前夕,她曾在一个破旧的集市散善粥,那个时候,我们见过。”
一说那件事,上官澜和龙世怀都想到了‘断肠草’,这件事至今还没有察清楚,当初为了让林老夫人放心,上官澜还专门让自己的一个保镖当了替罪羊。这么多年来,上官澜仍旧在仔细察证,奈何那真正的下毒之人太过精明,似乎知道什么似的,再也没有下过手。
不出手倒让人无处可察。
如今猛闻魏缘说出多年前的事,上官澜侧目,龙世怀一惊,上前,紧抓着魏缘的胳膊,问:“你当时在粥棚那里?”
“不,我当时在离粥棚有三条街之隔的一个酒楼里。”
那想必不是她。再说她也没必要在粥中下毒。龙世怀长吁了一口气,只听魏缘继续说道:“虽然距离很远,但我用千里眼看到了……”语及此,魏缘看向上官澜,笑得迷人道:“看到了上官大人。”
她对他不会是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吧?
真狗血了。
他上官澜从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他认定情分都是处下来的,都需经过一天一天的累积才能慢慢的磨出来,一如他对小徒弟的感情,随着年月加深,不知不觉,小徒弟就是他的全部了。
“上官大人义诊行为,我相当的敬佩。更对上官大人一见倾心。整整七年,上官大人,我思念了你整整七年。”
这位表妹的性格他太过了解,是那种说一不二、敢说。也正是因她这份即狂又野的性格,他对她颇是看重也颇是爱护。如今听着表妹的真情告白,龙世怀‘呃’了一声,摸着鼻子,决定不掺合这事。好友惹来的桃花得好友解决才是。
“公主,你这伤再不治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上官澜好心提醒。
“你关心我。”魏缘笑得越发潋滟的看着上官澜。她想要获得一个男人的眼光,从来只需这样一个笑。
“我想,我只有一个方法可以报答公主七年的执念。”
上官澜故意将‘思念’说成‘执念’。但魏缘却没听出话外音,很是欣喜道:“你同意了?”同意娶她。
“公主克死异乡,是打算葬在东傲还是葬在北极请提前告之一声。”上官澜语毕,在魏缘的笑从潋滟到怔忡的功夫中,他只是轻点了个头以示礼貌,然后侧过身,走了出去。
他说她的伤不治的话会来不及的意思不是关心她,而是说她若久拖不治而克死异乡的话,他能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葬了她?!
想通个中一切,魏缘不甘心,相当的不甘心。她来东傲就是志在必得,绝对不会无功而返。是以,她急忙再度追出,在院中拦下那抹清傲、冷冽的身影。定定的看着他,问:“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美。”
上官澜睨了眼追出的龙世怀,龙世怀又一摸鼻子,扭了头,从他抖动的肩膀来看,应该是在偷笑。唉,兄弟党似乎又想看他是如何处理女人的一幕了,明显是不打算插手。上官澜只得风轻云淡道:“谢公主夸奖。”
“你知不知道,你的医术很高。”
“谢公主夸奖。”
“你知不知道,你的武功足可雄霸天下。”
“公主过誉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文采不下你的武功。”
“公主谬赞了。”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世间几乎没有哪个女子能够与你比肩?”
“这个就不劳公主操心。”
“我擅谋略、善武功、懂政务、有容貌。只有我。这个世间只有我能够站在你的身边。”
“公主精通谋略、武功、政务,又有上好的容貌,确实是举世难寻。可我喜欢不懂谋略、不善武功、不懂政务的女子。”
“什么都不懂的女子资质平庸,如何能够站在你身边?”
“我擅谋略、有武功、懂政务就够了,我宠着她。”上官澜将魏缘方才夸奖他的话几近原话奉回。
闻言,龙世怀很不厚道的笑着又转了身,而魏缘则怒了,“你……”
“公主再没什么事的话,告辞了。”
上官澜再度迈步间,魏缘却是伸手再度挡住,道:“她是谁?”
“她?”
“就是那个资质平庸的她,是谁?”
话说,小徒弟的资质不但不平庸,而且是他见过的最机灵、最正义、最顽强的人,时不时的,在她纯朴的眼神中会闪过丝丝狡黠。时不时的,在她笑得讨好献媚的时候会挖个大大的坑让你心甘情愿的跳进去……这么些年了,他头痛过她也热烈的深爱着她,他毫无理由的宠溺过她也重重的惩罚过她,而他会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快些长大然后好将她拆解入腹,但偏偏去岁出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不得不再等、又等。
有时候,他恨不得化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