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便是以见多识广自称的石迁亦看傻了眼,眼前除了雪便是血。正在他呆愣之际,一个被雪人劈为两半的尸首向他飞来,他被尸首压在了下面。当事时,他躲在那个死尸的下面,再也不敢睁眼看,但耳朵却是不停的听到尖叫声和惨叫声。
他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渡日如年。在所有的声音静了许久后,他才敢动一下。接着,他试着推动压在身上的尸首,探出脑袋,看到的便是眼前那许多尸首分家或者被肢解的残肢。
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看着人间炼狱,当事时他吓得叫都叫不出来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发觉后背被人推了一下,他呆愣的回头,接着便看到和他一起坐牢的那两个哑子。
“你们,你们……也还活着。”在他终于问出这句话后,他瞥见墙洞处有火光起,紧接着,那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火影杀手提着刀走了出来。他‘啊’的惊声尖叫起来。手颤抖的指着哑子的背后,示意他们快看。
可是,两个哑子却只是指着他的背后示意他快看。
石迁回头,便看见他身后站着十数个手持长刃的雪人。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当时雪人似从云里雾里走来,接着便清晰之极,不再是雪人了,不过是十几个穿着雪衣的雪衣人而已。但手中的长刃仍旧是长刃。
紧接着,那十几个雪衣人同时单膝跪在了他面前,将他吓了一跳。随着身后一句不懂的话响起,那十几个雪衣人同时‘嗨’了一声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就算石迁吓傻了,但也知道那十几个雪衣人跪拜的肯定不是他,于是他再度呆愣的转头,接着便看见那个火影杀手提着长刃跪拜在了那两个哑子面前。一如那些雪衣人般,随着火影杀手的跪下,杀手身上的火焰不再,出现在石迁面前的不过是个穿着火红衣服的人而已。
那两个哑子居然又开口说话了,而且其中一个还示意那个火影杀手起身。似乎又叮嘱了几句,然后那个火影杀手亦道了声‘嗨’后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
石迁偷鸡摸狗惯了,也曾到邻国偷盗过,南越话、北极话他都略懂一点。然而,这两个哑子和雪衣人、火影人他们所说的话,石迁是半句也不懂。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这两个哑子是这些杀手的主人,再或者这些杀手是被人雇来救这两个哑子的。
兴许是在合州狱待的时间有点长,这两个哑子也有点会说合州的话了,虽然说得不全且音调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石迁仍旧听懂了,这两个哑子是希望石迁跟他们走。
能不跟着他们走吗?否则命都没了。
就这样,石迁被这群人押上了出合州城的路。
合州狱建立在合州城最北端,在一片比较荒芜的山地中央。要离开合州,走北城门最快。
可就在他们方方走到离合州狱有一里地远之时,合州狱方向便传来响箭的声音。
看着合州狱上空响起的响箭,这说明合州狱的人并没有死绝,还有幸存者。
那两个哑子中的一个扇了火影杀手一个耳光,而那个火影杀手亦只是‘嗨’了声后,抽出刀,准备再度前往合州狱方向杀掉幸存者。
那两个哑子中的又一人拉住了火影杀手,好像是在说‘算了,走为上’的意思。
石迁清楚的知道,合州狱的响箭一旦升空,合州城的四个城门将马上关闭,要想出城是千难万难。
其中一个哑子看着合州狱的方向,招手示意石迁过来。蹩脚的用东傲话问‘这是怎么回事’。
石迁当然是不希望和这么多危险的人一起走的,于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响箭的作用,连比划带动作的解释了一通。
也不知那些人看懂了没。反正哑子中的一个沉默了半晌,最后又用蹩脚的东傲话说‘带我们去一个你们官府找不到的地方,我们要些吃的。从此你跟着我们,如果敢跑必杀了你’的话。
石迁很想将他们带到知府衙门,但这些人精明得狠,似乎早就知道这里的地形、地势似的。每每在他带着他们准备走冤枉路然后前往合州知府衙门投案自首的时候,必有人出来阻止,最后有一个杀手直接抽出刀指着他的鼻子说‘再自做聪明一次,必格杀勿论。’
看着明晃晃的刀,石迁再也不敢做小聪明了。同时他也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杀他了,是那两个哑子授意的。狱中两个月的共处,这两个哑子知道了石迁的厉害之处,觉得他是个可以用的人才这才留他一命。
石迁惯会偷鸡摸狗,当然便知哪里有躲藏之地。于是将他们一行人带至一座大山,在山洞中藏了几日。同时也是石迁每天出去为他们找吃的和打听消息。当然,石迁并不是一个人行动,他身边总跟着那个火影杀手。每每想着那个火影杀手杀人时的残忍,石迁都不敢动逃跑的心思。
七天后,也许是石迁的乖巧让这些人都放了心,对他的看管也不再似前番严谨。于是,石迁开始了一击必中的逃跑之路。
那是在合州狱火影案后的第八天,石迁又被火影杀手带着前往城内觅食寻药。原来在山中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