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不耐烦的瞪了花想容一眼,“玉姑娘又不是外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快说!”
花想容眉头皱成了川字,易容成黑炭头的脸上俱是为难,“可是叔,这消息若是给玉姑娘知道了,恐怕……。”
“报——”门外,传来传阅兵的声音。
秦管家恼火的把头一侧,往门外探去,“什么事!”
传阅兵一个哆嗦,“宫,宫里边儿来人了……。”
秦管家花想容及水玉,面面相觑一眼,都面色狐疑而凝重。
“谁?”秦管家反问的声音多了几分凌厉。
传阅兵咽了一口唾沫,“是……是皇上身边的德福公公。”
他?来干什么?
三人又是面面相觑一番,从各自的眼睛里,都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疑惑。
想着这事怕与自家爷是脱不了干系的,秦管家没有多做踌躇,便对传阅兵大手一挥,“带到大厅去,我马上就来。”
传阅兵应了声是,匆匆跑了下去。
秦管家还是征询的看了一眼水玉,“老奴还是先去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水玉点了点头,“也好,我到后堂听听看。”
秦管家颔首,旋即拄着拐棍出了书房。
水玉则返身回书房内,动了一架摆满了账簿册子的书架上的一本小册子,这架书架便自动的移了开,露出了架子后掩藏的一个昏暗小房间。
没跟着秦管家去的花想容,看到水玉这个举动后,错愕不已的看着水玉消失在了小房间的门前。
那小房间是连通着大厅与书房的夹层,府里出了王爷和秦管家之外,几乎没有第三人知晓。
而他也是一次来这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才偶然的发现了这个夹层密室——
“嘶……叔怎么这么信任玉姑娘,虽然和自家爷那什么什么了,但毕竟还不是燕王府的女主子啊!叔这样老狐狸,会这么就放心把这样隐秘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告诉给玉姑娘了?”花想容摸了摸鼻子,有些想不通。
这间小密室确实不一般,里面藏纳摆放的,才是燕王府这些年,真正收入支出的账簿,并且,还有许多燕王麾下隐藏在大燕和其它三国的探子细作的名单,都藏在这里面。
建造初期,燕王就是利用人会认为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摆在这样靠近府门的前院里的逆反心理,才故意留下了这个蜗居的小密室。
到如今,密室已经摆满了成千上百的账簿册子,还有一些情报消息的记录,只有正中央的那面墙,并没有摆放书架,而是空了出来,并且,在墙上凿了好几个小洞。
现在,水玉已经到了这面墙前,双眼,则凑在了一对洞眼前,清楚的将现在大厅内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现下,大厅内聚集的那些燕王麾下骨干早已散去,空荡荡,只有刚被传阅兵请进来的德福公公,还有刚随之走进门的秦管家。
秦管家见到德福公公,立刻换上了公式化的笑脸,朝德福公公拱手,“哎呀,是福公公啊,多年不见,
想不到您还是这样的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哪像老奴我?”
以往来燕王府传旨的,都是些虾兵蟹将的小太监,确实算起来,德福公公这样身份不一般的老太监,再也没有到过燕王府。
德福公公马上笑脸相迎,同样客客气气的对秦管家拱手,客套起来,“总兵大人说的这是哪里话,要说龙马精神,杂家哪能跟您相提并论呐?您瞧瞧您这身板,这乌黑发亮的头发,这紧实的皮肉,再瞧瞧我这虚浮肿胖的身子骨,这一头快白成了雪花儿的头发,这松松垮垮的一身皮子,嗳哟……都不知道还有几年能动弹的。”
秦管家呵呵一笑,“公公在陛下身边这般得寵,想来宫里边儿的御医巴结您都还来不及,哪敢怠慢您的身子骨?您啊,有他们捧着供着,还怕不能做个百岁的长寿公吗?”
德福公公又是嗳哟一声,翘起的兰花指虚点着秦管家,“瞧瞧你这老匹夫,这都说的什么话哟,若让旁的人听到了,还不到皇上面前参杂家一本去?届时,给杂家扣上一顶宦官弄权的帽子,那杂家还能有命吗?”
秦管家哈哈大笑,拍了拍德福公公的肩膀,“好了好了,老哥哥我这老匹夫说错话了,该罚,该罚!”
“嘁,两只就会演戏的老狐狸。”密室里,到了水玉一侧,也看起了堂内情形的花想容,不由撇嘴鄙视道。
水玉斜了花想容一眼,但笑不语,继续看着堂内两个老家伙的对手戏。
此时,两个老家伙再哥俩好一般的随意客套两句后,终于开始进入了正题。
“嘶……今天这到底是吹的什么风呐,把您这位公务繁忙的陛下红人儿给吹了过来?”秦管家招呼下人上茶的工夫,不经意的状似随口一问。
德福公公浑浊的老目闪了闪,呵呵笑道:“当然是因为有大喜事儿,杂家才会亲自来这一趟呐!”
“哦?喜从何来?”秦管家一脸好奇的问。
德福公公眯起了眼睛,笑逐颜开的凑到了秦管家的耳边,“你们府上啊,就要添人儿啦——”
“添人?”秦管家一脸莫名,“什么人?”
德福公公一拍秦管家的手臂,双眼看傻子似地斜睨着秦管家,“啧,自然是你们府上最缺女主子嘛!”
“什么?”秦管家懵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