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在水玉还在为明了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愕时,明了已然因为水玉之后的没有反驳而得意洋洋了起来。
本来他还要想教训教训水玉,毕竟和燕王做出那档子事,怎么说怎么有点那啥,他实在难以接受,所以希望这孩子能够回头是岸,可不曾想,刚张开的嘴还没蹦出一个字,就在看到水玉的那张脸时,再也动弹不得了,表情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你你你……你是……。”过度的震惊过后,明了还是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撄。
此时,水玉已然回神,眸色寒冽的望向一脸惊色的明了,“水玉。偿”
她的声音是若有实质的冷,像冰渣子一般,且冷且尖锐,亦是饱含了满满的警告。
明了大概是被震撼的不轻,完全就没把水玉的警告之言听进耳朵里,还指着水玉的那张脸,条件反射的张口反驳,“什么水玉火玉的,我长百草自己做出脸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嘛,你分明就是胭脂……。”
“你还知道自己是长百草,真是好极了。”水玉将头一歪,似笑非笑的斜睨着明了,即便现下的她因为之前中了蛇毒而面色有些青白难看,即便这张脸是太过娟秀的那种,但她这抹笑,却充斥着足够的艳魅。
艳冶而邪魅。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结合体,偏偏在她的唇角上出现,是那样的动人心魄,亦是那样的令人无端生畏。
是的,即便明了比她年长几十岁,即便明了现在是站在,而她是躺着,即便明了现在精神抖擞健健康康,而她却还是余毒未清,无法动弹的模样——
她的气场,仍然极具压倒性的,让明了乖乖闭了嘴,让明了本能的生出对她的惧意。
明了抬手一抹额角上的冷汗,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望着榻上斜躺着的危险男子,啊不,是女子,心中无限感慨。
他就说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像胭脂雪这样专喜欢坑害他人的死妮子,肿么可能就那样随随便便的就葬生大江之中?
就算是死,那也是要死的无比壮烈什么的嘛……
更过分的是,好嘛,没死就没死呗,还大刺刺的顶着他那张被她强盗行为抢夺而去的人.皮面具不说,还用着这样一张清纯无辜的脸蛋,练就出了这样一副女魔头的样子,很吓人的好不好?!
他心里那个郁闷啊,这张面具,那可是他花了无数药材,花了无数心血,六分五官都是照着心爱的千影所制作的啊……
现在看到六分相似千影的这张脸,却偏要看着这张脸现在的主人用这张脸做着完全与千影迥异的性格海他还要被生生的威胁……怎么就这么有种想死的冲动呢?
见明了虽然掩藏的很好,但分明就是有畏惧自己的成分在其中,水玉无声的笑了,朝着明了,就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明大人,既然都来了,就且给我瞧瞧吧。”
“诶……好嘞!”压抑着心里想吐血的冲动,明了十分狗腿的脆生生应着话,迈着短腿在屋子里来回了一圈,自己寻了一只矮小凳子,就摆放到了榻前,分明就是在水玉面前自觉的摆低自己的身份。
一p股坐了上去后,就开始从随身挎在肩上的药箱里,取出一应用品来,继而为水玉开始切脉。
只是……这期间的动作,不但有失以往的利落,甚至,还略显慌张。
即便他藏拙藏的很好,却还是被冷眼旁观的水玉,看了个分明。
然,比起明了的手足无措,这水玉,却要显得格外悠闲自若,甚至还优雅的撑着胳膊托着腮,饶有兴致的,赏玩玩物似地一直瞧着明了不放。
她不说话,只是笑,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的笑。
啊……她似乎好像,有很多的旧债,还没向这个小老头讨回来吧?
明了此时此刻,则被水玉那漫不经心的玩味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尤其是这不听话的那些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啊,都特娘的像泉水一样直在脑壳里翻涌外冒……
其实仔细一想,他好像为燕王做事,似乎做的有些过了,尤其在他们两夫妻上,他可没少搀和,当和事佬什么的之类的……
若是以前,他这个和事佬定然能讨得了两边儿的好,尤其是燕王那边。
可现在嘛……
三年前的那件事,他又不是不知道,不管这两小口之间有没有误会,是不是误会,那都根本不是个事儿,现在的关键是,眼下这妮子,必然是恨透了燕王,而他这个遥想当年使劲撮合两人的和事佬……怕是真要倒霉咯……
思虑到这,明了心里暗叫一声苦也,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半点也不懂水玉现在为何这样看着他的无知样子,冲水玉就是傻白甜的一笑,“嘿嘿……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先给我说说吧,等会儿我也好给你对症下药不是?”
水玉却对他讨好的笑容半点也不买账,云淡风轻的口吻,“怎么,作为一个享誉四国的神医,连病症都把脉不出,反倒需要病人来说么。”
这句话,那可比刚才两人还没碰面时,水玉之前的那一句要充满了挑衅和讽刺意味的多。
然,明了却半点也不及之前的那般暴跳如雷,无比嚣张的反唇相讥,现在却变成了满是讨好的嘴脸,还好一番自怨自艾的长吁短叹,“唉,丫头你可不知道啊,岁月不饶人啊,老头子我啊……真真是老啦,不中用啦……。”
末了,还用几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做收尾。
不过,甭管是他这个人老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