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水玉山庄是一个在江湖上很是特别的存在,明明身在江湖,却又不是走在江湖路上。
水玉山庄囊括的都是四国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物,黑白两道之人都有,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甚至还有非常神秘的角色参杂其中。
譬如,水玉山庄的庄主镑。
没有人知道水玉山庄的庄主是谁,更不知道是男是女,年龄岁数。
而水玉山庄认人办事,凭的就是水玉山庄天地玄黄四等水玉雕琢各种图案的令牌栩。
原来吟啸拿着庄主令牌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还以为吟啸就是那神出鬼没的水玉庄主,可不曾想,他却坦言庄主是他的师傅。
于是,他们脑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形象。
可当后来听吟啸解释说水玉庄主竟然是前燕王妃的时候,他们都惊呆了!
就在刚才,他们还挺怀疑面前这个大腹便便,容貌绝艳,看似就是一枚弱女子的前燕王妃是假冒的庄主时,现下看到她通体流露出的上位者气势,看到武功高强的吟啸也要对她顺从听话的样子后,他们这才是真的信了!
此刻,对于土夫子们投来的灼热目光,丝毫也引不起胭脂雪的兴趣,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的好徒儿吟啸的那张俊脸上。
她的蓝眸此时很冷很锋利,绛唇抿的很紧,紧的几乎要成了一条直线,通体的杀气,正在丝丝缕缕的流泻。
吟啸向来是个坚强的孩子,跟在她身边七八年之久,她就从来没有见他伤心过,别说是掉眼泪。
不管碰到什么事,不管承受多大的痛苦,吟啸从来都只是咬牙忍受,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和肢体语言上,给予别人任何的软弱模样。
可现在呢?
深深瞥了一眼吟啸眼角的晶莹,胭脂雪目光一凛,手却从吟啸的下巴上收回了袖子,没有再与吟啸说话,没有再继续逼问。
遂,她还将目光转到了几个土夫子的身上,“密道完成的如何了,可有通向西府楼的?”
她锋利冷冽的目光收敛的非常快,转到几个土夫子身上时,已经刹那消失不见,只是平常的冷淡而已。
几个土夫子被主子这样突然问话,先是一愣,旋即就开始热络的争先恐后的答话。
“有有有!”
“会主公的话,密道已经完成了七成!”
“是啊是啊,这通向西府楼的,刚好今儿个早上他们几个就已经完成了!”
胭脂雪随意的点了点头,“很好。”
说着,下巴微抬,目光锁定到了两个挖通向西府楼那支密道的土夫子身上,“带路。”
那两个矮矮胖胖的土夫子十分的受寵若惊,忙不迭的应是,开始朝一条岔路作出请的手势,“主公先请——”
胭脂雪微微颔首,转身走向那条岔路的临行前,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又垂下了头去的吟啸,眼底有杀意浮出。
不再逼问,那是她要给予自己徒儿自尊,但是她可以想象,自己徒儿定然在影手上遭受过难以承受的非人待遇。
哼,影既然敢做,那就最好要有承受他做了此事后果的心理准备!
念及此,胭脂雪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
当然,还有你……我的好二姐,胭、脂、雨。
深夜已至,这一个晚上都没有出现过的月亮,却在层层云卷云舒下,渐渐展露了头角。
不过夜色苍茫,云团浑厚,恍如一团团化不开的浓墨,即便月亮想要脱颖而出,却也只能是偶露头角,或从云团的缝隙中挥洒月光。
这番景象,倒真是有些寓意暗潮汹涌之意。
正如,现在的华清宫宴。
举杯喝下一觥浊酒,在仰头喝酒之际,燕楚趁机赏玩了一个眨眼间的月色。
但见此般景象,嘴角不由上挑,想到的,便是今晚月色,真是印证了今晚宫宴的情景。
忽而,脑海中的想法褪却,赫然显露的,是胭脂雪那张冷艳非凡的面孔,再然后,一颦一笑,眉目万般风情,很快这样鲜活了起来,就仿佛——她已经活进了他的脑子里。
此般脑海里尽是自家娘子的情形,
tang让燕楚一时真是心驰神往,又是有些哭笑不得。
现在都什么时刻了,他居然满脑子都被自家娘子塞了个满,试问这样的他,还怎么能应付接下来的情况?
不妙,不妙啊……
“皇兄,你我兄弟二人倒是许久未见了,不知皇兄近日,过的可好?”
燕陌突然执起酒杯,一脸温煦笑容的望向了燕楚这儿,眼中,分明还饱含着对自己这个长兄一如既往的敬仰之情。
燕楚无奈将脑中万般思绪回笼,转首,也对燕陌抿唇一笑,“多谢皇上挂心,本王……过的非常好。”
有他这个好弟弟时不时派遣来的刺客叨扰,他的小日子别提过的有多热闹,简直是一道别样的生活调剂品。
如今又加诸了云颐小白脸这一道难缠的主,把他的小日子弄得这般多姿多彩的,呵,又哪里会不好的?
燕陌笑容更盛了几分,“既如此,朕也就放心了。想来皇兄过的不错的话,那朕安放在皇兄那儿的朝华郡主,定然过的也不会差的,是不是呢,皇兄?”
就知道自己这好弟弟有后话的燕楚眉角一挑,嘴角挑起的弧度又加深了几许,只是与燕陌对视的眼,开始浮动着旁人难以窥见的深沉,“当然,本王岂会亏待了她。”
毕竟雪儿的出现乃是云颐那个小白脸亲眼所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