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顿时让几人闻之变色。
“什……什么野.种?”尤其杜嬷嬷,被震惊的差点说不出了话,“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
“王爷,老奴来迟,还望王爷责罚!”姗姗来迟的秦管家眼见情形不对,一面加快脚步小跑着上来,一面不停地抱拳对上座的燕王告罪。
“秦管家,本王不是说了,谁也不能随意进出并蒂轩,你把本王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吗?”砰的一声,燕王将手里的青铜酒杯猛地往桌上一放,力道用的很大。
府上的人都知道,王爷一向都是尊称秦管家为秦叔,也独有秦管家能当得起这个尊称搀。
然而,当燕王这样用冷淡的口吻说着陌生的秦管家三个字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秦管家本人,都十分的明白,王爷这是动怒了,是真的动怒了。
“是,老奴知罪。”秦管家称着罪,双膝一曲,跪在了杜嬷嬷的旁边,膝盖砸的很响亮。
杜嬷嬷见之,赶紧跪走到了秦管家身前,将秦管家挡在了身后,“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跟管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还请王爷责罚奴婢一人!“
说罢,一记响头磕在了地上,谁也没看到,她垂首磕头面朝地面的那一刹那后,面目中,充斥着多少的失望。
“老杜你……。”秦管家愣了一下,随即低声叹息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面前的杜嬷嬷一眼,旋即,抬手面向上座的燕王,面无波澜,一脸正色,“是老奴见杜嬷嬷面有异色,明知她恐怕会冲撞了王爷和两位侧妃,却还是没有尽到职责,到底还是老奴的失职,还请王爷降罪。”
杜嬷嬷转首过去,一脸自责,“老秦你别说了,都是我忘了本分,在这没大没小,受罚受的理所当然,你不过是受牵连而已。”
秦管家拿眼瞪她,“胡说什么,分明就是我没看好你,有失察失职之罪,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统统退下!”燕王头疼的扶起了前额,紧闭上了眼睛,对两人驱赶般的挥着手,“立刻,马上!”
两位老人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纷纷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
“管家,嬷嬷,你们都是王府里的老人儿,也是王爷身边最得体最可心的老人儿,王爷哪里舍得罚你们?”端坐在燕王左侧的胭脂敏,轻轻柔柔温温婉婉的开口说着,对跪着的两人满是善意的微微一笑,“地上凉,两位快些请起,天儿也不早了,还是先回去歇了吧。”
说着话,优雅起身,两步走到两人面前,弯腰虚扶两人。
对于胭脂敏这所谓的好意和善意的举动,杜嬷嬷半点也不领情,可是她也不想再发作,别到时真的落得个倚老卖老的臭名声不说,恐怕还会反倒连累了秦管,故而,垂下头,将脸上不屑的全都掩下。
“多谢敏侧妃体恤,奴婢……。”姿态和言语恭顺的说到这,杜嬷嬷悄悄拿眼瞥了一眼上座的燕王,见燕王还是一脸铁青阴鸷的模样,知道是半点挽回的可能也没有了,只好,“……告退。”
秦管家知道杜嬷嬷是个知进退的人,大家都相熟几十年了,心里很清楚她也只是一时昏了头,现在见她主动退让,心中提起的那颗大石,也总算是尘埃落定了,便也随之一躬手,与杜嬷嬷一道告退。
燕王没有再理会两人,依旧头疼的扶着额闭着双目不发一言,任两人无声无息的退下。
不过本来花前月下的好气氛在两位老人家的搅和下,终究还是变了些味道。
两位老人下去后,反倒并蒂轩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冷清。
胭脂敏目送两位老人退下后,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微妙,但这丝微妙也只是稍纵即逝,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她微微侧身,朝还陪同燕王上座的胭脂灵悄悄递了一个眼色。
双生花就是双生花,有着旁人无人能及的心有灵犀。
本来胭脂灵是乖巧的低垂螓首在燕王怀里的,可也就是胭脂敏那小幅度的动作,立刻就引起了胭脂灵的注意,下意识的就抬起双眸,将自己双生姐姐胭脂敏的暗示眼神,收进了眼底。
胭脂灵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过头,对燕王乖巧的笑道:“王爷哥哥,您头疼是么,灵儿给您揉揉吧!”
她的声音又脆又甜,俏生生的一句王爷哥哥,真是令人甜到了骨头里。
燕王脸上的阴霾渐渐褪却,睁眼看到怀里的人儿像小兔子一样甜美乖巧,又不乏无邪天真,心情顿时好转了不少。
“还是灵儿最心疼本王……。”说笑着,伸手抚过胭脂灵娇俏如花的笑颜。
杜嬷嬷与秦管家一道出了并蒂轩,一路无话,两人都是默契的安静。
待一出了并蒂轩的大门,杜嬷嬷就顿住了双脚,站在门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
秦管家斜睨着她,好笑的摇了摇头,“都几十年了,我本以为你的性子早就在这几十年的沉沉浮浮里磨去了棱角,已经圆滑的像条老泥鳅了,没想到,你却居然又犯了这爱冲动的老.毛病。”
杜嬷嬷冷哼,小眼睛一翻,白了秦管家一眼,“你一个王爷屁股后头的忠心奴才,哪里知道我们女人的苦!不帮王爷和王妃撮合,还尽在那撺掇王爷去找那样的小妖精,我看你才是老糊涂了吧秦七!”
秦管家耸肩,一脸的冤枉,哭笑不得,说话的神情举止完全没有平日不苟言笑的棺材脸管家模样,“我哪有!你莫要冤枉我,是王爷自己心血来潮,我只是一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