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完全没想到事情突然急转,竟然会变成了这样,一时呆住了。
直到外面大步又走来那两个拖她而来的粗鲁小厮拽她的手臂,她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喊叫起来,“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奴婢说的都是句句实言,都是实言啊王爷!!”
不用燕楚开口,秦管家就已经不耐烦的呵斥两个小厮,“对于这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顽石,还不快捂了嘴拖下去,莫污了王爷的耳朵!悦”
两个小厮赔笑称是,一个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条,随即便动作粗鲁的塞进了小丫鬟的嘴里搀。
小丫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一个劲的发出唔唔声,眼睛瞪大的好像统领一般,一直死死的盯着上座的燕楚,似想用自己的眼神来传达自己的话。
燕楚这回看也不再多看小丫鬟一眼,似是会脏了自己的眼睛一样,眸子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书房终于归于了平静,秦管家目送小厮拖着丫鬟离去后,这才转了身,一脸歉意的躬下了身,“都是老奴识人不清,府里竟出了此等包藏祸心的恶奴却还不自知,还请王爷责罚。”
燕楚冷哼,脸上铁青,“府里除了您与阿容,还有本王之外,根本就无人知道雪儿会武一事。”
秦管家称是,“以前阿容查过王妃,不光是王妃会不会武一事,甚至还查出王妃是个蠢的……这般看来,王妃是隐藏极深的。”
燕楚冷眼扫过秦管家,眸色深暗,“秦叔,你想说什么。”
“老奴只是以为,照这般说来,王妃的姐妹……譬如雨王妃与两位侧妃,怕也是不知道的。”秦管家义正言辞,脸上完全看不出什么。
燕楚冷笑,“哼,是么,那可未必。小雨也就算了,那两位……。”
说到这,燕楚的视线别向了菱花窗外,越来越淡薄的如血残阳,绯色的瞳孔里,有深邃的黑暗在翻搅着,如同外面即将落幕的黑夜,“昨儿个的黑衣人,你不是不知道,都是谁派来的。”
秦管家怔了一下,垂下眼睑,“老奴知道,是皇帝陛下的人。”
“本王的燕王府可真是热闹,昨晚是本王的皇弟,今天又是祁国的摄政王。”燕楚冷笑斐然,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只要一想到他们的目的,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只不过,这一回提及此事,他倒是没有往日那般暴怒,把什么罪过,都算到胭脂雪的头上,毕竟……
“老奴也以为,这并非巧合。”秦管家严肃的分析道。
嚯的起身,燕楚负手而立,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被暖阳温暖的面上,再度肃杀浮动,“这个世间,根本就没有巧合。”
秦管家上前一步,拱手,“请王爷吩咐。”
“加强对胭脂敏与胭脂灵的布控,没有本王的允许,她们不能踏出灵霄阁半步。”燕楚冷声吩咐,掷地有声,“一有异动,立即上报。”
秦管家应是,默了默,小心的看了一眼燕楚,“那雨王妃……。”
闻声,燕楚深深瞥了一眼秦管家,旋即收回目光,沉吟。
片刻后,燕楚冷淡的开了尊口,“她,由本王亲自过问。”
似松了一口气,秦管家紧绷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松懈了下去,“是,老奴告退。”
燕楚嗯了一声,垂下眼,望着桌上摊开的一本海棠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退到门外,秦管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王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也是一手带大的,可有时王爷身上与神俱来的威压,也同样令他感到畏惧。
尤其,他还逾越,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只是,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他不想错过罢了。
毕竟,雨王妃那样心思缜密的女子,要从她身上掘出什么证据,几乎是不可能的,而目前的这个小丫鬟,可能将会是雨王妃仅有的一次露出的马脚。
“王妃,老奴也只能帮你到这了……。”秦管家望着发沉的天际即将破云而出的明月,轻声的喟叹一句。
言罢,方一抖衣领,开始执行王爷的命令。
没过多久,杜嬷嬷就端着一身肥肉,踩着轻快的小碎步,狻
门口亲卫见是杜嬷嬷,并未阻拦,只当是以为那位有出了什么事情,杜嬷嬷这才来面见王爷,倘若真要有了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哪里还敢去挡杜嬷嬷的去路?
杜嬷嬷畅通无阻的到了书房门外,有礼的叩响了房门,“王爷,晚膳已经备好了,王妃正在等您一起用膳呢。”
书房里,燕楚脸上原本阴暗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后,就像被一缕阳光普照到了一般,瞬间明亮了起来,唇角也牵出了浅浅的微笑,“本王这就过去。”
以前他从未发现,原来有人等着自己一起用膳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好。
门外的杜嬷嬷喜滋滋的应了一声,颠着一身肥肉,立即转身,赶往小别院里禀报去。
她前脚刚走,燕楚后脚就将桌上的那本海棠册合上以,喃喃了一句‘小雨你莫要叫我失望’,之后,便心急火燎的扔了那本海棠册,出了书房,也奔向了小别院。
小别院,用膳的小厅堂里。
虽然这里的厅堂不及主院来的那般奢侈华丽,但贵在精致温馨,尤其是灯火阑珊下,还有位佳人,正在翘首以待。
望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膳,胭脂雪忍不住嘴角上翘。
这些菜,都是她现在爱吃的。
刚回来的燕楚,在看到这样一幅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