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碍于心虚,又不敢大声嚷嚷他们开门,于是乎,最后只得忿忿的踹了一脚门,然后躲在门缝下,时不时的往里面侧目偷窥,侧耳偷听。
见四人已至,燕楚也不啰嗦,走在前面,将四人引致里屋,在一方挂着一张地图的墙面前,停下了脚步。
“素来,这京中大事,你们从来都不被允许知道,知道这是为什么么?”脚步一转,面向四人,燕楚负手而立,背脊笔挺,一身青铜盔甲着身,头簪青铜麒麟冠,自有一股少年元帅之相毕露,冷峻逼人。
四人相顾一视,遂,一一拱手答道。
“我等身为一朝武将,战争,才是我等职责所在!”说这话的,是东魁副将,脾气火爆声量大,性子耿直,自是不喜欢落在人后,有什么便争着先说什么。
“回楚帅,末将以为,朝中局势容易扰乱军心,军乱,则.民不聊生。故,朝廷历来有此规定,也是其中之一的一环缘由。”说这话的,是溪生,却不知,在沙场上,最是喋血嗜杀的一个。
“末将倒是以为,朝廷之所以让我等武将知晓的越少,越是在对我等进行防范,免得我等做墙头草,听风便倒,见风使舵。自此,军心大乱,易起军中内乱。”说这话的,是向来嘴上不饶人的南林,不是不懂说话拐弯抹角,他就是喜欢以此为乐,冷嘲热讽夹棍带棒,经常靠这张嘴惹事生非,年纪,也是副将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大酗子。
三人都说的在情在理,燕楚都是微微点头,可目光,最后却落在了一直都未开口的北晟身上,“晟副将,你以为如何。”
这北晟一向是个惜字如金的沉稳之人,与燕楚差不多的年纪,可不管是模样还是性子,都比燕楚老气横秋太多。
若不是此番燕楚直接点名点到了他,怕是他会一直站在这里直到散会,也不会说出一个字。
这另外三人都拿眼去瞧北晟,几个都是打闹惯了的兄弟,此番就算是在燕王面前,强忍调侃之心已是不易,这会子幸灾乐祸的戏谑眼神,终是免不了的了。
北晟对于自己患难生死的三兄弟现在看自己的眼神戏谑一概不管,把三人完全当成了空气,视若无睹,眼里只有他的主帅,燕王,“依末将所见,楚帅这般发问,是想破了这个规矩。”
北晟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军里的所有人都敬畏燕王,从不敢有人不回答燕王的问题便罢,还反客为主,成为反问过去的角儿。
说完这话,三个都纷纷惊诧于原来燕王的目的在此之余,还不忘一个个对北晟翘起大拇指。
这整个三十多万大军里,全军上下,怕也是只有北晟一人,敢跟楚帅这么讲话。
北晟既不为燕王所俱,也不对三个兄弟的佩服而沾沾自喜,依旧像座冰山似的杵在那里,对周遭的一切都似视为无物。
燕楚也没有生气,只是目光谬赞的看了一眼北晟后,便将视线收回,冷酷肃杀之势,再度蓬勃而出,“此次京都局势不容乐观,太子与礼郡王争夺皇位,发动内乱。完全置大燕安危于不顾,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本帅特此令你四人,分四线作战,保家卫国,听明白了没有!”
闻言,四人没有过多的疑虑和疑问,立刻朝燕楚双双抱拳拱手,“尔等遵命!愿为大燕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燕王虽然细节没有说清楚,但是他们四人既然能为燕王身边最得力的副将,靠的就不仅仅只是会打仗,只是四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所以,他们不笨,即便燕王没有将其中细节叙述,他们心里也很清楚,两大势力滔天的太子郡王一旦打起来,造成的将会是怎样的局面。
有史以来,内乱涂炭的不仅仅只是京中百姓,更会引发其余虎视眈眈的几国狼子野心,挑起外战!
“很好。”燕楚略一颔首,便开始对四人一一作出吩咐,“东魁,你带十万骑兵马立即支援东部,以防祁国兵变,向我大燕东部大军压境!溪风,你即刻带上五万轻骑兵,五万步兵赶赴西北,带上充足的粮草,为左翼将军做坚实后盾,协助左翼铲除胆敢侵入边境的溱国兵马!南林,你带五万水军,五万骑兵赶赴东南,但凡敢以水路侵入我大燕疆土的逆贼,无论是否乃友邦晋国之兵,一律格杀勿论!”
三人抱拳,一同称是,旋即,鱼贯大踏步出了燕王的屋子。
当开门时,那贴在门缝上时而头盔时而偷听的明了,一个趔趄栽进了屋子,摔了个难看的大马趴。
要不是三人有紧急军务在身,三人定会向平时一样毫无顾忌的取笑明了,可这回三人没有,都只是憋着笑,一脸严肃的从明了身上跨了过去,赶紧去村内集结兵马,准备整装待发。
摔得嗳哟直叫的明了原来还以为这三个副将会拉自己一把,没想到却看到三人居然旁若无人的从自己身上就这样跨了过去,登时一张老脸就成了猪肝色。
“你们还是不是人啊,看到老人摔倒你们都不扶一把,还让我这个老人家受你们的胯下之辱直可恶至极,可恶至极!!”估计是太生气了,明了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摔得有多痛,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匆匆走出了门外的三位副将背影直骂。
没曾想,刚一骂完,还没回过神呢,屁股上就突然被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