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雪好笑的瞧了流苏一眼。
“诶,王妃,那个威远大将军樊篱,是不是您……。”流苏凑到了胭脂雪的耳朵边,压低了声音一边问,一边眼珠子四处乱转,唯恐周围有人偷听。
“别闹。”一边推开流苏,一边掏了掏被流苏说话的气息吹拂的有些发痒的耳朵,胭脂雪斜了流苏一眼,不咸不淡的回答,“人,还是知道的比较少,才过得更轻松。枞”
这这条报复燕煜的路途上,已经将燕王府牵涉进来了太多,她不希望燕王府,燕王府里的每一个人,再与这些事情挂钩芾。
尤其,是……
一想到那傻子,胭脂雪的笑容便凝在了嘴角。
见胭脂雪不愿说,流苏自是不会勉强,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嘿嘿一笑,冲胭脂雪暧味的眨了眨眼睛,“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王妃要不要去找王爷那个……。”
王妃脖子上的青紫吻痕,她早上可是看的真真儿的!
“不去。”胭脂雪不假思索的,便立刻否决了流苏的提议,脸上沾染了些许寒霜,脚下也加快了步伐。
“诶,王妃!”流苏笑容一僵,连忙追了上去。
出了宫门,胭脂雪正要上马车,却被一声沧桑浑厚的声音喊了住。
“雪儿……。”目送走了自家女眷马车的胭博渊,从自己的软轿里钻了出来,朝胭脂雪走了过去,眼神很复杂。
胭脂雪上马车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走来的胭博渊,绛唇缓缓弯起,“父亲。”
褪去以往严父和慈父的模样,胭博渊面带沧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愧疚,“为父知道你知道了很多事情,这都是为父当年被蒙蔽的错,所以……。”
“所以?”胭脂雪冷笑,“所以让我收手,让父亲你来做?”
“你……。”双目一瞠,看来今天的手笔绝对有这个女儿的参与在其中,且肯定这个女儿早就知道她生母七姨娘的事情始末,现在才会屡屡和皇后他们过不去!胭博渊苦笑,“你果然很聪明,像为父一……。”
“太傅大人。”打断胭博渊的自以为是,胭脂雪丝毫不给颜面的唇含讥诮,“来对一个十八年都未尽过父道的棋子女儿来说这些,如果是来忏悔就免了,倘若,是来收买策动,让我又重新做回你手里乖乖听话的棋子,那最好,还是省省的好。”
她不知道这段期间,胭博渊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她有直觉,这一定跟生母七姨娘中蛊被陷害有关。
没想到胭脂雪如此剖白的直点重点,胭博渊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雪儿,为父知道对不住你,知道对不住你们母女。可这,都是为父被窦箫岚那个贱妇给骗了,为父……。”
“那好。”胭脂雪蓝眸一利,“我倒要问问父亲,父亲想做些什么?是要为我娘亲复仇,还是只是想拿些冰冷的金银珠宝,来哄哄我的娘亲,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弥补她这十几年的所受蛊毒侵蚀之苦,碎心之痛?”
胭博渊结舌,“我……。”
“如果太傅大人只是想要履行后者,那么抱歉,我,还有娘亲,都不稀罕。”撂下这话,胭脂雪复又转身,在流苏的搀扶下,一跃上了马车,头也不回。
眼看燕王府的马车就在自己面前缓缓驶离,胭博渊几步上前到了车窗旁,发沉的声音透着哀求,“不要再和太子皇后斗下去了,你是斗不过他们的!”
马车里的胭脂雪,嘴角讥诮的弧度冷到了极点。
这个胭博渊,慈父严父的嘴脸在她这不好用了,现在又要摆出可怜的样子来。真是好笑!
他还真是说的冠冕堂皇啊,什么劝告她,不让她去和皇后太子为敌,其实说白了,都是为了他自己!
生怕她再这么闹下去,无非就是怕她影响到了他的前途!阻碍了太子登基,那他这个功勋元老大臣,也将不复存在了,不是?
“王妃……。”掀开车帘,将胭博渊满面的担忧和愧疚尽收眼底的流苏,咬了咬唇,有些心软,这到底是王妃的生身父亲,若能和好,又有什么不好?
“别被这老狐狸可怜兮兮的样子给骗了。”闭上双眼,许是酒劲终于上来了,胭脂雪竟觉得有些累了,整个人都懒懒的靠在了软垫上,“一个对自己妻女说杀就杀,说卖就卖的冷血禽.兽,你以为,他当真知道什么叫做悔悟?”
经过胭脂雪这么一说,流苏便想起了莺玲阁那活的像
tang具行尸走肉的七姨娘,又想起了大夫人窦箫岚的惨死,以及,之前在云渺茶楼里,几个姨娘说胭博渊答应要将自己的几个庶女,嫁给那些龌.蹉人家的事情。
虽然说,窦箫岚她是自食恶果死有余辜,可是好说歹说,这个女人也跟胭博渊几十年的夫妻了,就算没了恩爱,也不至于恨得将窦箫岚给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吧?
以此可看,他是何等的冷心冷肺,何等的冷血无情!
为了那么点蝇头小利,更是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骨肉女儿,嫁给痞子的嫁痞子,还要送给太监做对食,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不,严格来说,根本他还不如禽.兽!
想到这些,流苏眼里的怜悯顿时荡然无存,只有深深的鄙视和厌恶,“对,王妃说得对!”
华清宫。
面对太子燕煜的质疑,水玲落立刻矢口否认,一颗心像掉进了无底的冰窟窿里,“殿下,陵落当时确实亲眼所见樊篱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还是陵落亲自邀约他上的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