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庭我们走!”顾莫深防备的盯住杜望潮,眼神划过隐隐锋利的光芒。
杜依庭还未从惊愕中回神,她像受了打击一般,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透着敏感和脆弱,她不知所措的反手抓住顾莫深。
“我不是爸爸的女儿?望潮说我不是爸爸的女儿!”
“不是!”杜望潮雪上加霜的讥笑道,毫不在意的去捡茶几上的烟盒,笑中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见没有,顾莫深的脸色比杜依庭的还难看,像要吃了他。哼!有种就吃了他呀,只要有杜依庭在,只要他能控制的了杜依庭,顾莫深算什么!
的确,顾莫深哪里舍得杜依庭受这种刺激,他松开杜依庭,伸手就拎住了杜望潮的脖子。
“你再说一遍,你要是再敢说一遍,你信不信我把你从窗户丢下去!”
“好啊!顾莫深,我知道你做事狠,怎么杀人这种事你现在都亲自操刀了?你不是一向喜欢借刀杀人,我爸爸的死难道跟你没有关系?有种你杀了我啊!是我给你下的药!你不是很早就看上我妹妹了,我帮你搞她啊!怎么样?被搞得时候她还是处儿吧!”
杜望潮越说越过分,他狠着眼神,故意挑衅的瞪着顾莫深。他怕什么,他现在就怕顾莫深不动手,看看杜依庭是向着他这个哥哥、还是顾莫深!
听到这里,顾莫深连心都跟着愤怒起来,眼睛几乎要冒火,冷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杜望潮。
眼看着他的拳头要挥下来,杜依庭拦在了他身前。
她听到顾莫深咬牙的声音,他的那种雍容淡定已经失控,她完全感受的到他情绪的波动,但是她不能看着顾莫深对望潮动手。
“莫深,他毕竟是我哥哥!是我不对,我没有早把望潮救出来!爸爸、爸爸、那个时候我不知道爸爸会死!”
杜依庭眼睛里的惊愕渐渐被一种无所畏惧的笑意取代,杜仲死了,只剩下望潮,只要望潮好好的。“莫深,能不能让我跟望潮单独呆一会儿,就一会儿!”她哑着喉咙央求道,水汪汪的眼睛里透着祈求。
顾莫深看着杜依庭,冷峻漠然的神色早已柔和下来,变成温柔愧疚,他点头答应了。
冷漠眼眸却再次朝杜望潮掷去,眸子里聚集了寒意,却是带着一种威胁的意味。如果杜望潮还敢对杜依庭说任何狠话,他不保证自己会收回伸出的拳头。
他一甩手将杜望潮甩到了一边,杜望潮一个趔趄,没站稳摔倒在地。
见顾莫深果真听杜依庭的话,杜望潮痛快的哈哈大笑。他虽是在笑,可笑声比哭都难听。
“来呀、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要不然还有更难听的!”
杜望潮一边咳嗽一边叫嚣的挑衅,顾莫深这顺毛的模样他看着有复仇的快感,他就喜欢看见顾莫深暴躁,他就知道杜依庭是顾莫深的软肋。
看到顾莫深出了房门,杜望潮摸着被掐痛的脖子,不屑的瞥了杜依庭一眼。“我没什么想跟你说的,滚!”
杜依庭心头翻涌出莫名的酸涩,她没有立即说什么,反而找出酒店的便签本。她在上面留了一个11位的手机号码,压在茶杯下面。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如果我是你的亲妹妹,你还会那样对待我吗?哥、从我会说话起就喊你哥哥,以后、”说到这里,杜依庭有些泣不成声,她隐忍的咽下泪水,倔强的继续往下说。“那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需要钱,你问他能给我多少钱?杜家养了你18年,总不能白养!”
没想到杜望潮呲着牙,没有一点愧疚的张口就要钱。杜依庭上去一把就将杜望潮推到在地,声音突然间高昂而激动地响起。
“你还是人吗?为了你自己你出卖了我、逼死了爸爸,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顾莫深为了保住你,他挨的那两枪,你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究竟要多少血液的助力才能喝出滔天般的怒意,连门外的顾莫深都听的瞠目。
杜依庭从未这般愤怒过,她足足像一只发怒的狮子,脸颊通红,眼睛有泪。
当顾莫深再次进入房间用愕然地目光看着她时,杜望潮的目光也满是不可置信。
杜依庭的心乱了、
这件事顾莫深从来没有跟她提过,因为他为杜望潮挨的两枪让他在病床上躺了三年,被人背地里称作残疾人,他真的差点残疾。顾莫深的腿因为小时候那场意外吃了多少苦,可是他为了保住望潮,他宁愿自己残疾。
难道他不是为了杜家、不是为了她,他都心甘情愿。这些无法提及的苦,顾莫深一辈子不想让她知道,他不想让她承受的愧疚。
在听到望潮这番无情无义的话,身为顾莫深太太的她面对这样不领情的杜望潮,她热泪盈眶,不能不发怒。
站在她身后的顾莫深似乎看出了端倪,沉静的凝望着心痛不已的杜依庭。
“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从今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杜依庭委屈着嘴唇狠道。
她的眼泪像泉水飙飞,泪光迷蒙中回到了18岁生日那天。
……
高档的西餐厅里,顾莫深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杜依庭,他一脸宠溺,切开第一块蛋糕放到了杜依庭手边的碟子里。
杜依庭撅着嘴巴,不高兴的哼道,埋怨顾莫深不问问自己许了什么愿望。
男人面色柔和的听她唠叨,接听了一通电话后,面色猝然阴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