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qiang吗?朱标想,星际时代的qiang看着跟过去也差不多啊……
好奇归好奇,他不敢拿小命冒犯,飞快地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性。
五名机械人却根本没有理会他,他们平端着尺许长的银白色金属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逼近那个金属囚笼,像是笼子关押的猛兽随时可能脱困而出。
朱标情不自禁地扭头又看一眼,那名军官仍然站在玻璃墙后的老位置,双手抱着胸,表情却比刚才显得轻松了几分。
他对局势的变化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怕的反而是荷枪实弹的“警察”,朱标不知道“兵马司”是什么,但猜也猜得到,应该就是和警察类似的国家暴力机关。
兵马司的警察们在机场内前进如入无人之境,所有旅客都乖乖趴在地上不敢动,安检门旁边的工作人员这时也趴了下去,站着的人就剩下他和那名军官。
到了这时候,朱标心底反而生起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傲气,或许是那军官带给他的影响,他看起来很威武,不像坏人,所以他跟着他学……应该没关系吧?
军官注意到他的目光,低下头,两人又一次四目相对,朱标傻傻地咧嘴一笑,军官蹙着眉,牵动嘴角,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为首那位兵马司的警察将朱标拖开,然后跨前一步,五个人紧贴着金属块的四面外墙站立,往上打了个手势。
又一阵轰隆隆声响,他们脚下的整块地板离开了地面,托着金属囚笼和里面的人往上升起,朱标只看到推进器pēn_shè出白色烟雾,像一朵迅速膨胀的云,没多久就隔绝了所有窥探的视线。
…………
……
云雾散去以后,抬头只能见到候机大厅的半透明的穹顶,夜空中星子灿烂,好一个宁静舒适的夜晚。
警报声停止了,人们陆陆续续地爬起身,拍了拍灰尘,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互相之间愉快地交谈,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朱标现在是安检队伍排在前方的第一名,工作人员不耐烦地催促下,他浑浑噩噩地走过安检通道,穿越三道安检门,在第三道安检门的内侧顿了顿,忍不住驻足回望。
那军官刚才就是站在这里,警报忽然响了,金属块掉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总觉得跟那军官有关,可他的位置为什么会从这里换到自己旁边?队伍里排在他们中间的几个人也被关进了囚笼,他们是被牵连的吗?兵马司会把他们带去哪里?
“吓死我了,”郭大路也通过了安检,靠过来余悸未消地道,“没想到我们船上藏着恐怖分子!一个多月时间啊,幸好他没在船上发作。”
恐怖分子是说那个军官吗?朱标回想了一下那张英武俊朗的面孔,以貌取人地为他辩护:“不像啊,你怎么知道他是恐怖分子?“
郭大路诧异地看他,“他没有通过安检,最高级别警报,当然是恐怖分子。”
那又是什么?朱标不敢多问,默默地记下了“最高级别警报”和“兵马司”等几个需要上网查询的词组。
机场很快就恢复正常秩序,缺少一块地板的地面上照样人来人往,每个人都面色如常,朱标不禁佩服大明民众的心理素质,不愧是同化了精灵和兽人的最强人类。
外面的候机人群中没有郭大路的舅舅,朱标安慰了他几句,两个少年勾肩搭背地走出机场,随着人流排队坐车。
朱标还是头一次乘坐大明的短途交通工具,他在十一区的家里只有广播没有电视,光凭声音想象不出悬浮车的样子,他总是以穿越前的公车作为模版,以后它会是长条形,而实际见到却是碟形。
飞碟啊!朱标兴奋起来,上车以后忘了系安全带,座位底下不由分说地冒出两根带子将他牢牢扣住。
六角形的飞碟向下喷出白色气体,缓慢地升高,由地面升至半空中十五米,悬停一瞬,“嗖“一声迅疾地飙飞了出去。
速度实在太快,朱标根本不要想通过窗户观赏景物,多看一眼都会觉得头晕目眩,只好缩回来闭目养神。
旁边的郭大路也不出声了,他应该是紧张,朱标想,如果是他要去投奔十几年没见过的亲戚,他也会紧张地说不出话。
两人一路上难得安静,各自想着心事,不约而同地犯困,朱标先睡着,郭大路往前一栽,也靠着他打起了瞌睡。
“叮铃——“
朱标被到站铃声吵醒,踢了郭大路一脚,两人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在全车人谴责的目光中不好意思地点头哈腰,你推我搡,匆忙跑下车。
刚落地,身后的飞碟便化为一道白影隐没在夜色中。
…………
……
车站到郭大路的舅舅家还要走十分钟,两个少年互相打气,拎着行李慢慢地沿街步行。
朱标不停地左右张望,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大明的城市街道上漫步,与他熟悉的二十一世纪城市街道并没有太大不同,笔直的公路两侧是一片树林,种着一些他认识或不认识的树木,落叶纷纷,地面铺满一层金黄。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清新,首都的自然环境比十一区好上太多,沁凉的夜风吹在脸上,水气氤氲,有一种舒适的滋润感。
再走一阵,树林间隐约能看到朴拙的小木屋,屋顶却没有烟囱,而是一个像卫星信号接收器的巨大锅盖,被漆成鲜艳的橘红色,一幢一幢,乍看来就像一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