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了简义一眼,眸光冰冷。
简义看到皇帝的目光心里微惊,他觉得这件事情他做得是恰到好处,可是为什么皇帝看他的目光会那么冰冷?
简义的和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轻声道:“父皇,你万万要保重龙体啊!”
皇帝冷冷地道:“只怕在你们的心里,是巴不得朕早点死吧!”
简义心里大惊,忙伏在地上道:“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冷声道:“你们有什么不敢的?这天底下的事情,有几件是你们不敢做的?”
简义不敢再说话,皇帝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皇帝缓缓起身,简义想要去扶,皇帝却没有理他,而是看着简钰道:“钰儿,你扶朕回寝宫。”
简钰应了一声,缓缓走到皇帝的身侧,在他经过简义的身边时,简义抬眸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简义一眼,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简义觉得今日里他虽然将简仁扳倒了,但是简义的心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件事情简钰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赢的却是简钰。
他虽然聪明,可是一时间却想不明白这中间的细节,简钰怎么会赢?
简义微微抬头,此时简钰已经扶着皇帝走出了大殿。
简义缓缓起身,心里有些无可奈何,心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那些官员,暗暗咬了咬唇。
简钰扶着皇帝回到寝宫的时候,皇帝将左右摒退,看着简钰道:“为什么那天不跟朕说废太子卖官的事情?”
简钰轻声道:“不是儿臣不告诉父皇,而是那件事情的确不好说。”
“怎么不好说?”皇帝又问了一句。
简钰幽幽地道:“儿臣知道在父皇的心里,太子有多么的重要,这一次儿臣一进京,父皇就震怒了,儿臣知道这中间可能是太子在父皇的面前说了什么。儿臣若是在那个时候在父皇的耳中说一些事情的话,父皇必定是极为难过的,会觉得儿臣和太子在兄弟相残。”
“但是那件事情会伤了大秦的国本,你难道还想瞒着朕?就不怕大秦的江山受到损伤?”皇帝又问道。
简钰淡淡地道:“太子这些年来做下了那么多有伤国本的事情,可是父皇都没有怪罪于他,多这一件事情不多。”
皇帝听到简钰的这句话被呛得不轻,他轻咳了几声后指着简钰道:“你……”
他指着简钰,原本想要骂上几句的,却又发现,根本就不能骂。
毕竟这些年来简钰对简仁做下的事情最是清楚,那中间的确有很多是伤大秦的国本的。
而皇帝此时再将简仁之前做下的那些事情搬出来看,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皇帝觉得简钰和简仁在斗,为的是皇位,可是这一次看在皇帝的眼里,那就是为了大秦的百年基业了。
皇帝也不由得在心里检讨,这些年来,他那么宠着简仁,会不会太过了些。
他将手抽了回来,问道:“你以往都会和太子拒理力争,这一次又为什么不争?”
“之前血气方刚,争了那么多次,父皇没有一次相信儿臣的话,就算是信了,也会维护太子。”简钰淡淡地道:“可是如今儿臣病得不轻,已经活不了太久了,就算往后大秦会有什么动乱,儿臣也是看不到了,既然儿臣都看不到往后的动乱了,那么太子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就不让父皇再为这件事情烦心了。”
皇帝听到这句话后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指着简钰道:“你这混帐!竟说这样的混帐话!”
简钰笑道:“儿臣素来是这副性子,父皇又不是不知晓。”
皇帝目光复杂地看着简钰道:“以后不准在朕的面前提那个死字,朕不会让你英年早逝。”
简钰笑眯眯地道:“好!那儿臣就先谢过父皇了。”
皇帝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又问道:“你的心里既然是这样想的,那你当初为何又要和单儿一起南下?南下的时候为何又要治那些贪官?”
简钰答得从容:“儿臣随九弟南下,只是不想他有事。在南方看到那些贪官行事太过时,儿臣好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所以就管了一下下。”
皇帝瞪了他一眼道:“你哪里是只管了一下下,分明是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管进去了。”
简钰看着皇帝道:“儿臣当时只是在想,左右儿臣都活不了太长的时间,南方的那件事情也许是儿臣为父皇办的最后一件差事,既然要办,那自然要办好,那边安置妥当了,也许能让大秦的江山更久一些。”
皇帝闻言眼里有了一抹慈爱,他伸手拍了一下简钰的肩膀道:“你这个傻孩子。”
简钰淡笑道:“父皇这句话不对,儿臣不傻,只是有些时候无能为力罢了。”
皇帝幽幽地道:“钰儿,你如实告诉父皇,这些年来,你可恨过父皇?”
“父皇让儿臣说实话,儿臣是敢说的,就是怕父皇生气。”简钰轻声道。
皇帝看了简钰一眼道:“你就不会挑好听一点的话说?”
“若是挑好听的话说,那就是在骗父皇了,就不是实话了,儿臣可不想担上欺君的罪名。”简钰微笑道。
皇帝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复杂了,叹道:“那你就照实说吧,朕不生气。”
简钰笑了笑后道:“若说我不生父皇的气,那肯定是骗父皇的,尤其是有些时候父皇明知道太子的有些提议蠢不可及时还采用他的建议,害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