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脑海中出现扬三的影子,但黛玉心里仍然宝玉为先,黛玉淡淡的说道:“我还小呢,这种事暂且不到该我去考虑的时候,人嘴两张皮,即阻止不了,莫不如放任,咱们只别以讹传讹就是了。”
紫鹃一愣,姑娘原本俏脸气的发红,怎么过了一会儿竟平淡了许多,正想提醒着该为宝姑娘预备礼物,听黛玉说道:“北静王妃送我的礼物中,有几把湘妃竹扇,记得那日宝姐姐是极喜欢的,且取出两把来。”
雪雁听了这话忙过来身边说道:“姑娘,这太贵重了,奴婢听人说,这几把扇子少说也值几百两,方才在前面,奴婢听说云姑娘不过是命人回府取两色旧日做的针线活计呢。”
“送人礼物自然要投其所好,宝姐姐喜欢,这礼物才更有意义,若论做活,我却是不擅长的,一个荷包香袋都要做上几日,傻丫头,要懂得藏拙。”
说到这里,黛玉自已也呆住了,那日的字条她一直留着,这几天一直留心着众人的笔迹,却没人能写出那一笔狂草,苍劲有力,力透纸背,一看就不是女子所书,黛玉先头怀疑过是王夫人命人所为,但思量来思量去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王夫人虽出身大家,却和凤姐姐一样不谙读书,不过认得几个字罢了。
是有人好心示警还是故意捉弄,黛玉自已也不分清了,总之那日宝钗拔得头筹,让她心里十分不爽。
“林姐姐。”
黛玉抬头一看,是湘云,湘云十分热情,过来挽着她的手说道:“老太太说要热热闹闹的给宝姐姐做个生日,特地请了个戏班子,林姐姐你说,咱们点哪一出为好?”
湘云眼光纯真,倒让黛玉以为自已多疑,便道:“你喜欢的,我和三妹妹都喜欢,你做主就是。”
湘云反而一副扭捏的神态说道:“我不想点,又不是为我过的生日,林姐姐,你过生日时都听些什么戏?”
黛玉想起了在贾府生活的这几年,每年自已生日时,都是在贾母屋里摆上一桌,和姐妹们宝玉一起说说笑笑,倒从未请过戏班子,湘云见黛玉淡了笑容又道:“到底是宝姐姐会讨老太太的好,方才我在前面屋里时,老太太特意找出二十两银子给宝姐姐及笈的生日用呢,银子事小,难得的是脸面,这府里的人还没有一个像宝姐姐那样得人缘呢。”
“你说老太太拿了二十两银子为宝姐姐过生日?”黛玉不敢置信的望着湘云。
“是啊,府里人都说,宝姐姐那天在娘娘跟前极得脸面,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呢,这才要给宝姐姐过生日。”湘云靠前一点,贴近黛玉的耳朵低声说道:“还有人谣传说老太太改了主意呢。”
黛玉更不解了,若说为省亲那日宝姐姐让娘娘高兴,老太太才替她做生日,这还有情可缘,怎么又扯到别的上。
湘云见黛玉瞪大了眼睛仍不明白,便说道:“你傻啊,原来老太太一直向着你,宝玉的姻缘可没动过别的念头,今日不同,你要小心哪。”
黛玉眼光复杂的望着湘云,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刻意的挑拨呢,黛玉不动声色对湘云说道:“宝玉的姻缘又与我何干,宝姐姐过些日子是要参加秀女遴选的,这话可乱说不得。”
湘云没看成笑话,只得道:“反正我是提醒你了。”
紫鹃送走了湘云回来说道:“今儿云姑娘有点特别啊,姑娘,她怎么突然好心起来了?”
“反常即为妖。”连紫鹃都看的出来,湘云以为她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傻子吗,黛玉起身在室内踱着步,想了片刻忽然又摇摇头,问着紫鹃:“我今年不过十一岁,哪里就扯到姻缘上头了,怎么这府里如今竟传些这样的话?”
紫鹃略大几岁,知道的自然比黛玉要多,便道:“姑娘虽小,宝姑娘却大,没听云姑娘说吗,老太太为宝姑娘过的是及笈的生日,虽说宝姑娘参加秀女遴选,可一旦选不上呢?听说宫里美女如云……”
黛玉接道:“且人才济济,宝姐姐未必入选,如果不能进宫,就要先埋伏下一条线。”
“姑娘说的是。”
黛玉懂了,看来二舅母必然属意宝姐姐,否则哪会任这种流言蜚语在府内流传至今,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可是老太太为何不加以制止呢,难道她竟是赞同的?
黛玉担心起来,对宝玉她是十分信任的,也愿意与他在一起说笑,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已,宝玉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且父亲与外祖母早有联姻的意图,黛玉慢慢理清思绪,这件事绝不能相让,若此生再也难见到父亲,那么或许这是父亲最后一个愿望。
次日一早,黛玉早早的醒来,只在贾母处问了安就回来随便歪着,宝玉因想约着黛玉同去给宝钗祝寿,便来到房里找她,见她正歪着,便道:“马上开戏了,你怎么还睡着,你爱看哪一出?我好点。”
黛玉正想试探他对宝钗的心意,便冷笑道:“你既这样说,何不特地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听,这会子犯不着借着别人的光问我。”
宝玉早习惯了黛玉说话,笑道:“这有何难,明儿就叫去,让他们也沾沾咱们的光。”
“你怎么没过那院里给宝姐姐拜寿。”
宝玉见黛玉不起,便过来坐在身边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有什么趣,见了谁都怪腻的,好妹妹快起来,戏要开演了,咱们两个坐在一处。”
雪雁一直守在旁边,听此言插了一句:“今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