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见薛蟠受了欺负,自是一股脑儿都拥过去护主,却不料身后却突然冒出几个人来,身手飞快,力道又极重,小厮们根本不是对手,纠缠几番之后,竟一个个都被撂倒开去,其中两人还不尽兴,竟将他们一人一人交叉叠起来,成了一座人肉山。一行人哭爹喊娘,叫苦不停……
另一旁,那薛蟠被冯渊轻易拉下马来,只用一条膝便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冯渊看着他,想起前世冤屈,眼里直冒火,一拳一拳重在挥下,毫不手软。那薛蟠只觉得好似一通大铁锤在身上、脸上乱砸,疼得告饶不迭。
然冯渊却是不理,直揍得他鼻青脸肿,七窍淌血,门牙都松了两颗。冯渊是个揍人的行家,故意绕开了能让他一招昏聩的要害,就是要故意折磨他,直见那薛蟠近乎意识涣散这才罢手。
路上聚集了好些行人,因这薛蟠平日里是个恶霸,欺行霸市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如今见他被打成这番,老百姓们竟都觉出了一口恶气,中间还一度有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薛蟠今日吃了这大亏,哪里肯甘心,竟在地上挣扎几番,满脸血泪横流,才勉强抬起个脖子,恨声问道:“今日……你既敢与我动手,好歹留下个姓名来。这帐,咱们来日……来日再算!”
冯渊心下嗤笑,他还怕他不问呢,便又在他脸上落下一拳,伸出两只手指捏住他下巴,道:“你看清楚了,我乃金陵冯渊。”
然他刚言毕,放开那薛蟠起身,只见徐光已迫不及待跑将上前,在那呆子身上狠狠补了一脚,道:“还有小爷我,我乃金陵徐光。”
言罢,又一个身影一跃而上,在那身上落下一拳一脚,那一脚还故意踩在他命根之上,疼得那薛蟠几乎死去:“你也看清楚,还有我扬州何连之。”
犹觉得不够,又狠踢了一脚才转过身,看向慕耀,道:“五师哥,你要不要也来添几脚?”
慕耀轻笑,缓缓上前道,“那是必须的。”
话音未落,已在他脸上重击了一拳,怕他昏聩,又伸手点了他痛穴,迫他神志清明一些,才道:“你也要记住我,京都慕耀。”
那薛蟠早被揍得眼冒金星,双耳轰鸣,根本已听不清,那慕耀一放开,他失了支撑,当即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些小厮虽已能爬起来,却无一个人有胆量,都宁可趴在地上装死也不去扶他。
如此这般,今日这场仗才算结束。
而另一边,英莲呆站在轿子旁,半天竟一个字也说不出。
却见那冯渊缓缓走到她面前,温和道:“我说过,会迎你入我冯家门,便一定会做到。”
英莲只觉在做梦,依旧发怔。
冯渊忍不住笑道:“看来是吓到你了。”
又转过头,看向冯龙道,“去附近雇几个轿夫来,抬姑娘去东郊别院。”
“是,少爷。”今日这一架冯龙打得酣畅,只觉浑身都更有力了,一溜烟小跑着去了。
这厢只剩下何连之躲在徐光和慕耀身后悄声言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嫂子有点傻啊。”
徐光和慕耀相视一笑,没有言语。
故多年以后,当英莲忙着给徐光和慕耀找对象,却一点不管何连之的时候,某人一脸委屈地向冯渊抱怨:“二师哥,嫂嫂偏心,不给我找老婆。”
却见那英莲拍拍身上没有的灰,道:“嫂嫂不是傻嘛,怕给你也找个傻子啊。”
何连之只能咬着手指望天,暗道他当年嘴怎么那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