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箩眼睛红红地瞅着他,半响才道:“那就更应该看大夫了!”
赵玠叹了一口气,把她重新搂进怀里。也不说究竟请不请大夫,弄得魏箩心里愈发没底。
过去三五日,魏箩等赵玠从神机营回来,三两步跑到他跟前道:“我要出门。”
赵玠低头看她,小姑娘想必等了她很久,脸颊被外面的阳光蒸得粉粉嫩嫩的,鼻尖冒出一层薄薄的汗珠,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赵玠掏出汗巾替她擦擦汗,问道:“出门做什么?你不是最厌烦夏天么,今日比往常都热,改日再出去吧。”
魏箩摇头说不,绷着小脸,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不答应我请大夫,我只能自己去医馆了。今天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是要出去的。”
赵玠的手顿了顿,定定地瞧着魏箩。
魏箩从他身边绕过去,认真地道:“我走了。”
只不过没走两步,便被赵玠拦腰抱起来,抗到了肩上。魏箩大吃一惊,紧紧地攀着赵玠的身体,只觉得头晕目眩,“你干什么呀?”
赵玠一手固定着她,一手狠狠地拍了下她的屁股,很是头疼道:“天都黑了,你就算这会儿出去医馆也关门了。老实一点,明日我就去请大夫来。”
魏箩满肚子委屈,默默地不吭声。
赵玠把她放到罗汉床上,她一下子跳起来,狠狠地撞到赵玠的额头上,“砰”地一声。这下可好,不仅屁股疼,连头也疼得要命!
用过晚饭,赵玠打湿了一条湿巾子覆在魏箩额头上,脸上明晃晃地写着“看你还老不老实”。
魏箩身心俱疲,伸手抓住赵玠的袖子,可怜巴巴道:“疼。”
赵玠无奈地低叹,他的额头上也红了一块,只是不如魏箩那般娇气,上点药便无碍了。“知道疼方才为何忽然跳起来?”
魏箩自然要反驳:“你把我打疼了,我哪能坐啊。”
为了给这小姑娘赔罪,晚上赵玠亲自伺候魏箩洗漱更衣,总算是把她哄高兴了。睡觉前魏箩窝在赵玠怀里道:“你方才答应了,明儿记得请大夫。”
赵玠顺了顺她的毛,“嗯,睡吧。”
前几日赵玠之所以不同意请大夫,是因为他心中也有些不安。若真诊断出来什么,他不想看到魏箩沮丧伤心的模样。他的小姑娘,就该是娇气任性、没理也能说出三分理的。
翌日晌午,管事领着一个大夫走入章台院。
这位大夫姓孙,据说是专门医治妇女疾病的,对女性有诸多研究,颇负盛名。孙大夫来到王府没有乱看,得知是给王妃看病,不由得更谨慎了一些。走进内室,孙大夫瞧着榻上标致无害的小姑娘,竟是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能嫁给靖王爷的姑娘定是凶悍泼辣,未料是这般玲珑可爱,他一路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语气柔和道:“不知王妃想让老夫看什么?”瞧着跟玉娃娃似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能把她吓坏。
魏箩屏退了丫鬟,看了看一旁的赵玠,再把目光放到孙大夫身上,“大夫,我嫁给王爷半年有余了,至今仍未有身孕。你能不能帮我瞧瞧,我是不是不易受孕?”
赵玠盯着孙大夫。孙大夫顶着压力上前,拿了一块丝绢垫在魏箩的手腕上,宽慰道:“只半年而已,有的夫妻成亲三五载才有孩子,王妃倒无需太过着急……”
把完了脉,孙大夫又让魏箩躺在罗汉床上,轻轻按了按魏箩的小腹和肚子,脸色慢慢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