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而单调的庭院,唯有几株不算茂盛的树木有气无力地摇曳着枝干,昏暗的夜色笼罩下,檐角灯笼光芒不及处,万物皆被浸在一片无尽伸延的黑色里,长夜漫漫,连灯笼披散开来的昏黄光芒都熟悉了夜里的寂静,烛火只会静静的燃烧着,孤独的承受夜的冷寂。
无边的黑夜里倏然飞快蹿出一道黑影,打破了孤寂诡异庭院的气氛,檐角的灯笼却一视同仁地在他身上披上昏黄的光芒。
一身黑色衣服的人侧目望着檐角的灯笼,随即光芒照在他年轻清秀的脸上,隐隐可见白晳的下颚与嘴唇上青湛一片。
“呵,终于出现了,还以为你小子真死在外头了”戏谑意味十足的柔柔女声从他后面传来,庚澈猛然回头一看,眸光精锐,似非常的不悦。
红衣装束的雅思一副慵懒神情倚着门边,撇撇嘴角,水灵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气郁望着她的庚澈“怎么?你这是什么表情?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呵呵”
“怎么说你早就知道我体内有盅毒之事了?”不理她的有意揶揄,反问道。
“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吗?还质问我做什么?该不会你以为这盅毒是我在你身上下的吧?”雅思不以为然,倚着门边,斜睨着不远处瞪视着她的庚澈。
庚澈自然明白自己身上的盅毒不是她下的,毕竟自己出生时,她爹娘可能都尚未成婚。但在帝都城有谁不知阳明侯的妻子出身自蓬邪部落,而蓬邪部落在蛮族里也善用各式各样的盅毒,他虽不知道自己身上所中的是哪个部落下的盅毒,却也明白精通盅术的雅思定是见识过无数的盅毒,所以他才会来这里的,而且庚澈也早已知道龙羽熙也在这阳明侯府里,因为他一整天都偷偷地跟在她的背后,但因为怕自己再对她产生邪念,故而不得不强逼自己远离对自己具备非常大诱惑的龙羽熙。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一点规矩都不懂,不按常理出牌,还总是喜欢装无辜清纯的阳明侯夫人,据说阳明侯利无痕便是被她下了道盅毒拐到手的。
“你既然已知道我身上有盅毒,那应该也知道如何解了吧”庚澈此时相较于在龙羽熙面前,神情则倾于稳重,毫不轻浮。
“当然,既是情盅,自然是得找女子结合方能解毒,而且得‘对症良药’才行,若是逆势而行,那就是自寻死路了,不用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而且那盅毒在你身上早已潜伏多年,这时候突然发作,便是这毒已攻五脏六腑,随着发作次数增加,若再无对症良药解那盅毒,你的小命也快不保了”雅思朝庚澈挤眉弄眼,笑嘻嘻的轻松道。
“你说的倒轻松,你要我到哪去找那良药,我现在跟等死有何区别”庚澈恼怒的一拳锤在柱子上。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自己的身上有这种邪气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