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静德略一点头,“不瞒娘娘说,贫道近几日与娘娘讲经论道,只觉娘娘心中执念过重,羁绊过多,思虑过甚。正如同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起初轻轻松松,可沿路的风景看多了,什么都觉得好,便都背在身上,越积越多,渐渐的迈不开步子。贫道见娘娘日日熬药,虽不知娘娘身患何症,但依贫道看来,娘娘此症并非药物可医,乃心病耳。”
苏洛汐略一点头道:“道长慧眼如炬,洛汐钦佩不已。不知依道长之见,该如何化解,才能救洛汐脱离苦海?”
静德一笑道:“慧眼谈不上,只是想要为娘娘分担些许忧愁罢了。”轻甩了手中拂尘,“有道是‘世间万物,一枯一荣不过是过眼云烟’娘娘有何苦执着与眼前俗事?万丈红尘,不过黄粱一梦罢了。世间万物皆有定数,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又岂是人力所能改变,能争抢得到的?方才娘娘问贫道此事如何化解,请恕贫道早已非红尘中人,并不知该如何化解。不过贫道奉劝娘娘,跟随自己的心去办事,敞开心扉。往事已去,故人已往,放下一切,自然可以药到病除。”言罢,目光在苏洛汐脸上打量片刻,微笑离去。
万籁俱寂,只余苏洛汐一人在这苍茫大地之间冥想,只见她嘴角笑意越来越浓重。忽的接下面纱,如玉瓷白的面孔之上早就没了那些怖人的红斑。似是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双臂轻舒,拥抱着大自然。
但是,这万丈红尘又岂是说放下便能放得下的?
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引起苏洛汐的惊异,急忙将轻纱带回面上。循声走去,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隐隐在树丛只见。快步追了过去,那雪白的东西竟缩成了一个圆球。捡起一根枯枝,苏洛汐小心翼翼的轻轻戳了戳那个白色的毛团,只见一张笑脸自毛茸茸见露了出来。
微怔了片刻,苏洛汐将那毛球抱入怀中,惊喜道:“小白!”原来是秋狩之时,苏洛汐无意间救下的那只白狐。可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起身看了看四下,想起这里正是离秋狩不远之处,旋即释然。
抱起白狐,只觉手上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奇的看去,竟不知何人在小白的腿上绑了一个小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