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中,羽凉的一对眸子黑黑亮亮地,透着洞察一切地深邃。
她轻轻地眯着眼睛,那双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盯着那白衣飘飘的桑离。
但是桑离却依然古井不波,似乎他放火烧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似乎意识到羽凉在看着自己,桑离转过脸来,回看羽凉。
隔着白纱,注视着她的眼睛,桑离却不由地失了神。
她的沉静和睿智,并没有让他觉得惊讶,反倒是那淡定的眼神和表情让他生出久违的熟悉感。
是的,很熟悉,似乎上辈子就熟悉了。
但是为什么这么熟悉,他却不知道。
注视着她微翘的娇嫩红唇,他究竟又生出想要吻她的欲-望。
好一会儿,他这才压下那欲-望,轻咳一声,这才开口。
“你有看到我放火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云淡风轻,似乎在说别的事儿,而且这事儿跟他绝对的无关。
即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还将问题向她丢过来,简单地一句,可谓是极尽狡猾的回答。
淡淡地哼了一声。羽凉扬起唇,将目光转向前面的路。
“其实,我刚才也想这么做来着!”她冷冷地说,一边抚摸着那可爱的三生眸。
对那些趋炎附势的家伙,她一向讨厌地很,只是不屑于理会他们,所以才坐在车辕上即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看着对方后院起火,那店小二急奔过去的样子,她却只觉大快人心。
在她的内心深处,骨子里,其实也有一颗玩劣的心,只是一直用理智压抑着,最近又经历了这些事。才有所收敛。
听到她的话,白衣男子桑离只是朗笑出声。
“羽儿,咱俩真是太投脾气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魅惑。
看羽凉皱眉转过脸来,他只是继续说道。
“如果我有一个你这样的弟弟,想来是人生快事!”
看一眼他的遮面纱,羽凉只是转回脸去,重新扬起了唇角。
既然他当自己是男孩,那就让她将错就错吧。
羽凉哪里知道,对方却是故意有此一说。借机迷惑她。
轻勒马缰,桑离再次停住了马车。
“我看这里不错,即清静又干净。咱们就住这里吧!”
羽凉转过脸,只见街边一座简单的小客栈,果然如他所说清静又干净。
这家客栈规模较小,店小二也没有店大欺客.
看到二人在门前停下,立刻便笑着迎上前来.
“二位客官。可是住店吗?!”
走上来拉住马缰,这个小二一点也没有因为二人的马车破旧,而生出轻蔑和鄙夷。
这才是会做生意的人啊!
羽凉在心里说。
“两间上等客房,帮我们喂喂马,再弄几样清淡的小菜!”白衣男子桑离一边跳下车辕,一边开口。
“哎呀。客官,真是不巧!”店小二只是面露难色,陪着笑道.
“这几天正是无忧城米酒节。客人多些,这会儿,就只剩下一间双人间了,你二位公子能不能将就将就?!”
店小二并不知道,羽凉是女儿身。只当二人是兄弟,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这……。”侧脸看向羽凉。白衣男子微有犹豫。
他到是求之不得,却又怕羽凉心有嫌隙,所以才转脸看向羽凉,想要看她的反应。
“双人间房间还算宽敞,而且有两张床,二位都是公子,只是同住一夜,也没什么的!”听出他语气中的犹豫,店小二只是接着说道.“而且,这几天客人多,只怕您到别处也不一定能找到房间!”
“既然如此,就麻烦你了!”不等桑离出声,羽凉已经答应着跳下了车辕。
这小二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刚才路上那车水马龙,想来也是与这节日有关.
之前那店小二之所以对他们爱理不理,估计也是因为最近客人比较多。
或者,他们去别家,还真不一定能找到房间。
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经让羽凉养成了随性的习惯。
不过就是一间屋子睡上一晚,而且她现在还在以男儿身示人,怕什么。
看羽凉豪爽答应,桑离只是满足地笑了笑,便大步随着羽凉走进了客栈的大门。
店小二招呼了其他人将他们的马车牵到后面,便带着二人走三楼,走进了那间双人间。
果然如他所说,房间很大。
两张床对放在房子左右两侧,中间尚有一桌两椅,收拾地也很安静。
白衣男子桑离又点了些晚餐,小二仔细记下,这才转身离开。
不多时便送上茶水和洗水脸用的水来,羽凉洗了脸,便坐到自己的床上,看似淡然地抱着三生眸注视着桑离。
我倒要看看,你现在也不洗脸?,还要一直遮着脸不成。
隔纱扫她一眼,桑离只是促狭一笑,便走到水盆边。
绞了毛巾,擦了擦脸,这才洗净了手掌。
看着他擦脸的样子,羽凉只是微有忿忿地鼓起了腮,向桑离促狭问道:“喂,你不是准备到睡觉的时候也要戴着你的布笠吧!”
“为什么叫我喂,我有名字,还是你帮我起的,忘了?!我叫桑离。”将手中的棉巾放到架子上,桑离的语气里透着狡黠。
张了张嘴,羽凉却是说不出话来。
虽然心中好奇这个妖物到底长什么样,她总不能无理取闹地要对方摘下面纱吧。
刚巧这时小二敲门送饭菜上来,她便只好将心中的好奇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