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乾拍了拍手,便有侍卫上前,领了李景誉出去,李景誉知道自己已落入了人家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并不挣扎,随着他们往院子里走去,直走到院子里,才发现这冷香宫早已是兵刀林立,被围得水泄不通,而当庭而站的,便是那左相吉翔天。
李景誉笔直地向他走去,押解的侍卫想拦,却被吉翔天摆手阻止了,他走到他的身边,直直地望着他:“告诉本王,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连你都要背叛本王?”
吉翔天道:“不是下官背叛了你,而是你把人当成刍狗,下官怎么能跟着这样的人步入深渊?”
李景誉喃喃地道:“为什么,本王本就是天之骄子,为什么却落得如此下场?”他感觉两道视线从月洞门处射了过来,抬头一望,却是久已没见的李景辰,他清瘦了不少,却眼眸灼灼有光,他的身边,有内侍监陪着,李景誉忽地指着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李景乾往顺着他的手往李景辰那里望了过去,心底暗暗奇怪,待要仔细想时,却想不出这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
李景誉指着的人到底是谁?
是二哥么?
他却感觉不象,他仔细打量李景辰身边的内侍,他这才发觉了不对,李景辰来的时侯,明明有四名内侍陪着的,为何现在只剩下了三个?
而此时,李景誉也收回了手,转眼朝李景乾望过来,神情之中含着莫名异色:“四弟,三哥全指望你了,绝不能让这贱民登堂入室!”
此时,刘贵妃在门内绝望地道:“四殿下,四殿下,你三哥身中奇毒,他身上有毒未解。你让我给他解了身上之毒……”
李景乾朝李景誉脸上望了望,笑道:“娘娘太大惊小怪了吧?三哥这不过是吃了东西上火了,哪是什么中毒,您放心。您归西之后,三哥也要去清静之所了,那地方可是常年吃斋的,隔不了几日,他脸上的东西就会消了。”
刘贵妃道:“不可能。不可能……”
李景誉沉声道:“母妃,您还不明白么?咱们中了人家的陷阱了,就连小顺子这奴才都已经背叛了咱们了,他联合那妖女作戏,骗得本王来到您这里……”
刘贵妃脸上神情既绝望又悲伤:“皇上不来了么,他连下旨给臣妾定罪都不愿意了么?”
李景乾淡然地道:“父皇于三天前就下了圣旨了,只要这一切证实成真,娘娘便会再被赐三尺白绫,而三哥便要终身看守皇陵,父皇对三哥尚有一线希望。希望陷害二哥之事不是他做的,希望他不会因一已私利陷家人于不顾,却哪里知道,你们当真是死不悔改!”
刘贵妃急走几步,想走到他面前,自是被人拉住了,她利声道:“你早就知道平妃已经替本宫死了?平妃养了你这么大,你就这么报答她,连她的死都隐忍不报,用来布作陷阱?”
李景乾闭了闭眼。眼角流出两行清泪来:“本王几次三番来看娘娘,娘娘避在冷宫不出,本王原还以为母妃替本王着想,不欲牵连本王。可直至最近,才明白母妃早已去了,她被你调了包……你在后宫多年,手里拿住了不少人的短处,使得你既使身陷囫囵,也能让他们替你办事。你来自东女国,也擅长易容之术,你扮成母妃藏身于冷宫,而冷宫原本就是一个人迹罕至之处,便减少了机会让人看穿,你从不死心,连同你的儿子意图东山再起……”他转头朝李景誉,“三哥,父皇叫我问你,你心底可有半点孝道?”
李景誉却不答他,只喃喃地道:“父皇只派了你来,只派了你来?”他仰天长笑,“父皇,你既是早就不相信儿臣了,为什么却眼睁睁地看着儿臣踏入陷阱?你这是为人父母之道么?”
李景乾冷声道:“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百般容忍,一再给机会给你,你却死不悔改……”
李景誉打断了他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您自己说说,您偏不偏心?您心底是不是只有嫡子嫡孙?儿臣的也是贵妃所生,为何在您心底便永远比不上他们?”他朝李景乾与李景辰轮流看去,眼框成了红色,“您居然派了这么个黄毛小儿来训斥儿臣,全不把儿臣当成您的儿子!”
吉翔天见他越说越不象话,上前道:“四殿下,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
李景乾点了点头,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上前,塞了个核桃进李景誉的嘴里,再用布封上了他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而刘贵妃也被关进冷香宫其它的房间囚禁起来。
李景乾派人在这间院子周围架上了干燥的木材,再泼上火油,随着火焰腾空,这院子与那铁笼子里的东西一会儿便化成了灰烬,而这处地方,更是被洒上石灰,封了起来,不许再有人走近。
皇帝不想背上杀子的罪名,下了圣旨,叛李景誉终身看守皇陵,直至百年归老,都不能踏出皇陵半步。
而当这一切结束之时,被李景誉关在王府的央艳茹如一日深夜被人救走,这件事,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李景誉已是终身软禁,景德宫树倒猕孙散,哪会有人再去注意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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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乾走进承德殿内,这是他新的住所,他搬来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每次来到这里,他总是会想起平妃,想起他们住的那个偏僻的宫殿,那里离父皇极远,坐銮轿要坐许久才能到勤政殿和长秋宫,而这里不同,在中宫的附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