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国家,名字叫做扶桑,以扶桑花作国花,听说这个国家不是最大,却拥有世上最美的一片沃土,不论何处,皆是生满了扶桑,一年四季,花开不落。
扶桑国位于北方,温度比天琴略低,据说好有些靠北的地界整年冰天雪地,倾珂奇怪的侧头询问面具人:“据我所知,扶桑花花期虽长,却也是会凋零的,为何这里被誉为永不凋零的扶桑呢?”
四季不灭,年复一年的如此下去,那该是多么令人震惊的景象。
“桑国的扶桑花也是有花期的,只是比其他地方长了些,并且会在越冷的地方盛开得越好,因此奇异的扶桑,所以外人对它有了这样美好的赞誉,因它有着比寒梅还要耐寒的毅力。”倾珂知道,扶桑的民众许多都亲切的称呼自己国家为桑国,简单大方。
这个叫做扶桑的国家,倾珂一直想来,因着发生太多事情一再耽搁,也是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亲眼来见识这里的美景。外界传言并不虚假,自从他们的队伍跨入扶桑的国界,空气中就充满了清幽的花香,经久不息,道路两旁皆是高大的扶桑,好像整齐的列队欢迎游客一般。
扶桑这花素来奇特,花期偏长,并且色泽多样化,花朵互相簇拥盛开,一簇一簇的在头顶形成一片灿烂的云彩。
倾珂疑惑,他们要去的是南疆,为何会走到扶桑来。面具人为她解释了一遍,她才反应过来。
南疆部落位于天琴与扶桑北部交界处,那里有整片的连绵山峦,若是从天琴而去,必然会遇到那些山峰形成的自然屏障,难以跨越这道鸿沟。靠向扶桑的这一面却不同,中间夹着一片平整的雪原。只要过了那里,就能进入南疆腹地。所以,在这些年和平的年代里,他们出入南疆都是走扶桑这条路。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倾珂才知道,他们只是绕着扶桑国的边境走两日,并不会继续深入进入。
不过听面具人说,走扶桑这条路还是会遇到一些阻碍,只是比起天琴那边的高峰崖已经算好了。一个南疆竟如此神秘,让她想起中国的一些古老部落来。每一个都充满了神秘色彩,等待着外人去解析。
越靠近这里,她就有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形容不出的亲切。
难道是因为自己喜欢扶桑这种花的缘故?倾珂想想觉得很有可能,每个人都有爱屋及乌的念头,因为喜欢扶桑这花,所以她也顺带喜欢上了扶桑国,如此好听的名字。想必不喜欢的人很少。
经历了这么多,她心中的忐忑早已经全部磨光,只是接受着面具人安排的每一步,在哪里休息,又在哪里置办物品,他说什么。她便听什么。而那只精美的瓷罐,不论面具人如何讨要,倾珂都不肯交出去。面具人也只好随了她。一路上让她带着。
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是人的本能。她以为自己会害怕,会抵触。这些日子行来,却恰好相反,她并不骄躁,回想起来。自己好似从未骄躁过。南疆是个神秘的部落,连天下大势的分布图中都很少出现。在与面具人的交谈中。她得知众国不谈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将他们这块版图独立在外。
面具人自然也告诉了她多年前的那个大事件,南疆是如何以少胜多,又是如何在这乱世之中安稳立足,守卫一方乐土的。
一路走走停停,时间倒也过得快。知道倾珂喜花,而扶桑国又正好花开遍地,不论在哪里都能找到一处较好的客栈落脚。出了天琴以后,他们似乎不再那么忌讳,行程也安排得很松,并不急着赶路。倾珂正好有时间多走动一下。
他们寻了客栈住下,倾珂显得兴致不错,往日的阴云也散去许多,不再被噩梦缠绕,面具人这一路故意放慢行程,多是为了她。怕她心中因为米咖的死埋下郁结,所以进了扶桑以后就找许多的借口多住些时日。现下已经是五月底,这样的时间早已是烈日当空,炎热得能让人烦躁。
可是在扶桑,却丝毫感受不到炎热,温度永远如三月天那天温和,没有较大的波动,连带人的心情也明朗了几分。
面具人来寻她一同出去走走,倾珂应下,换了一身新衣裳,这套衣服是面具人为她买的,颇有扶桑国的特色,看着镜中的自己有片刻失神。
浅绿轻纱,裙边有几朵大方的扶桑刺绣点缀,用的是银色丝线,整套衣裳简单大方,却又不是高贵。
不得不说,面具人的阳光是极好的,倾珂穿这身衣裙很漂亮。看着他买回来的几套衣衫,倾珂想起来一个人来,那个喜欢穿白色碎花裙的女子,那个羸弱的风一吹就能飘走的女子。顺带着想起那个喜欢穿着书生布衫,却又俊朗秀气的酸书生。
她记得,季小申和花小莫这对表兄妹就是扶桑国的人。
只有来到这里,才能真正的明白,为何他们生得那样好看,给人一种清新的气质。
倾珂迈出房门的时候,面具人有瞬间的呆滞,就那样看着她。将她都看得有些脸红了,只好开口催促:“不是说要带我去看花的吗?咱们走吧。”
面具人回神,点头转身,走在前方,倾珂自觉的跟上他的脚步。虽说扶桑民风朴素,少有盗匪,可终究是人生地不熟,她也不敢胡乱走动。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何时变得这样规矩了,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连说话都是三思而行,再没有那种冲动的气魄。
也许这样,是好的。
他们途径这座小城,面具人着重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