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崖。”

左知遥“哦”了一声,说:“拿去。”

韩韬失笑,停下来亲了下他的额角,又继续走:“京里来了调查组,你知道了吧?他们明着是来查海城的申直资格的,但调查组里,军方占了一半,国安部的也有,这个,你知道吗?”

“嗯……?”

“几年前就有消息,要在沿海这片儿建军港,主要是停靠航空母舰和护卫舰。只不过是扩建老军港还是新建军港,上头一直争论不休。去年,又有了新说法,贺老说有人提出来可以依附某个大港建卫岗,这么一来,海城就成备选地了。遥遥,海城离安顺近,百里崖和安顺港只隔一道海湾,百里崖山高崖岸,正好可以隐蔽军舰——还真让你猜着了,上头的确看好这块险地了。”

左知遥摇头:“这我知道。可是,老韩,你要百里崖干嘛?我不赞成你去和军方搞合作,军方的人……太护短了。”上辈子如果不是韩韬和潘家人争起来,也不至于被韩林钻了空子。军港建设是块肥肉,潘家想借这个项目在海城参一脚,韩韬这块绊脚石,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自古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韩景渊铁了心的要取韩韬而代之,在政治上自然就不肯支持韩韬。不但不支持,还从内部使绊子,又有了左知遥这个吃里扒外的,终于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仓惶出逃。

“嗯,这是军方的毛病。”韩韬一笑,只要竞标军方的项目,总是和军界挂钩的公司更容易中标,这是公开的秘密,“我就是不想和他们参合,才跟你要百里崖——贺老说,上头看好了两块地,一个是百里崖,还有一个是龙家澳。”

“龙家澳?”

“对。百里崖和安顺是一湾之隔,龙家澳和安顺是一山之隔。龙家澳有咱们家的船厂,我舍不得。”

左知遥太震惊了,上辈子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怎么了?走啊。”

左知遥收拾起心乱如麻,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挺住了脚。他扥了下韩韬的胳膊,问:“如果军港在龙家澳,那就是国迁,谁也挡不住,你怎么能……?”

韩韬脚步稳定,说:“所以要把百里崖让出去,潘明辉不是在渔场那边参了一股吗?我索性把整个百里崖都给他,这么大块肉,不怕他潘家不上心。本来上头是选百里崖还是选龙家澳就在两可之间,潘家在军方根基深厚,有他们斡旋,百里崖就又添了三成胜算——呵呵,潘家和吴家,让他们争去吧,咱们就在一边儿看着,那点儿安置费,咱们不必放在眼里。”

“不是安置费……”左知遥捋了下思路,“估计潘明辉硬占着渔场的股份,也是打的军港的主意,那样的话,我的摄制基地就碍他的眼了,他非找我的毛病不可。最近这么多事儿,我猜八成是他们搞出来的。草,想不到程烨奎还摆了我一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养虎为患了你?”韩韬不以为意,“没事儿。除非咱们有心让出去,要不谁也动不了那块地方。找毛病就让他们找,你就当给你节目做广告了,还是免费的——话说回来,你怎么就把渔场又让出去了呢?我以为你也想动动军港的脑筋的。”

“你不是也说了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鸟死总要先有食吧?这就跟钓鱼一样,不给潘明辉点儿好处,他能痛痛快快离开帝京的安乐窝么?”

“小鬼头,引火烧身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原先是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既然你要,我给你就完了。”

韩韬失笑:“你啊,来一阵儿心细如尘,再来一阵又不管不顾,二愣子似的。嗯,你等着,我给你变个戏法,不但把潘明辉给你栓瓷实喽,还能让他还你个更大的影棚。”

左知遥哼了一声:“稀罕!”傍晚的风很舒服,草场上就他们两个人。两匹马不远不近地跟着,偶尔得得地小跑一段儿,深色的马鬃在夕阳里镀上了一层金边。

走了一会儿,左知遥想起来,提醒:“老韩,军港不是一年半年的工程,再说,一旦军港建成,周边的发展都是重头戏,你不怕潘家在海城插\进脚来,拔不出去?”

“地球都村了,我能挡住谁?”韩韬倒是毫不担心,“遥遥,海城韩,是说海城是根本,不是说守住了海城就是海城韩了。当年我爸就说过,如果国家不改变改革开放的政策,今后的三十年都是资本积累的最好时机。随着民众视野的扩展,各行各业都将资产重铸。要把眼光放远,要走得出去,也要容得下人。”

那你上辈子还跟他们死磕个什么?左知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商海如战场,一城一地的得失打什么紧?可是龙家澳,我是真舍不得。那是解放后我爸盘回来的第一个韩家企业,韩家早年靠海运发家,龙家澳也从个小船坞变成了船厂——还有,我跟没跟你说过?我爸我妈也是在船厂认识的。白叔的娘是他们的介绍人。那时候……”

那时候的人结婚之前先看家庭成分,工人老大哥第一,农民兄弟第二,小工业者、人民公仆、教师、医生都要往后排,轮到韩家的“资本家”——虽然是爱国资本家,但也足够被人揪起打倒,再踏上亿万只脚了。韩韬妈作为当时社会的贵族阶层“工人子弟”,能看上韩景澜,套用现在的话说,那就绝逼是真爱了。

韩韬妈家里死活不同意,觉得闺女嫁给一个三天两头挨批斗的人那就是跳火坑呢,不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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