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你让本宫如何忍?本宫这个贵妃在这个宫里都快成笑柄了!”纪诗云怒火中烧,“本宫原也不想与萧君雅争到底,可是他们一个个都逼本宫!把本宫逼到此,还让本宫忍!本宫忍不下去了,本宫偏要争!这全是他们逼我的!”语毕,她便重重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铁青着脸色。
声音大的让跪在地上的香菱和冷翠无不打了个寒颤。
纪诗云是下了狠心了,非要和萧君雅争个你死我活,同样,太后那边她也不会就此放过的。她堂堂正一品贵妃,岂有不亲自抚养自己孩子的道理!
姑妈,是你先与我撕破脸的,我便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纪诗云唇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悠悠开口吩咐,“还不快些把地上收拾干净。”
香菱抿抿唇角,和冷翠对视了一眼,皆是清楚了自家主子心里有了主意。
俩人应了“是”后,便起身开始收拾起来——
纪诗云这些日子就如变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找太后闹过,每日规规矩矩的请安,看过瑞儿之后便回长熙宫。
在第四天的时候,纪诗云找太后认了错,说自己年轻不懂事,让姑妈劳累伤心了,因为怕姑妈不原谅自己,所以拖了几天才来认错。一边说一边流泪,可把太后说的心软到不行,直说“知道错了就好”,姑侄俩和好如初。
纪诗云再也没有找太后要过瑞儿,就把瑞儿搁在了景仁宫里,让太后带着,她则每天待上几个时辰才回长熙宫。
这等好景维持了没有多久,太后突地病下了。这病来的突然,让景仁宫里的人猝不及防。
御医看过之后说是劳累所致,需好好休养着。
苏珩看过太后便让纪诗云把瑞儿抱回了长熙宫,好让太后好好养病,就算太后心里再不乐意,也是无法,只得让纪诗云把瑞儿带走了,千叮嘱万嘱咐她别忘了给瑞儿吃药。
这段时间,太后每日都在给瑞儿用药,纪诗云也在一旁,再也没有说过别的话反驳太后。太后对纪诗云的这种改变很是欢喜,却哪里知道,每次一给瑞儿用药时,纪诗云都是恨的咬牙切齿,直想把药碗夺过来扔的远远的。
太后病在奕儿和长乐周岁宴的一月前,若是太后的病一直不好,直接就影响了周岁宴的举办。是以,思盈和秋萱免不了要抱怨几句。
宫里因为太后的病消沉了不少,众妃皆是为太后诵经祈福,偏偏在这个时间里又出了一事,杨淑媛无意间在刘婕妤那儿发现了绣了柿子和梨花的手帕,当下阖宫大惊。
柿子,柿子,那就是一个“死”字,梨花就是“离开”之意。
这些东西都是宫里禁止的,刘婕妤绣这些东西,其心可诛!
德妃踏着莲步走到刘婕妤身前,发上流苏相碰,发出清脆的细响,她低哼一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婕妤,“刘婕妤倒是嘴硬,跪了这些时辰,都还能闭口不说一字。”
刘婕妤低着头跪在地上,冷汗直往外冒,双腿发麻,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道出一句,“不是我做的事情,自然没有必要承认。”
德妃冷笑一声,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起桌上丝帕,看着绣在帕子一角的柿子,冷着眉目说:“若不是太后在病中,本宫真想对你用刑!来人,把刘婕妤拖出殿外,外头太阳可好得很!”
外头日头足,烈日之下她就不信刘婕妤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