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冷冷一笑,“好一个一举三得,一次除了两个朕的心头大患不说,还能立你为皇后。”说到皇后二字的时候,已经满满的讽刺。
连可欣微微一怔,被苏珩说的有些讪讪然,“臣妾也是一心为皇上。”既然苏珩已经得知了她私底下做过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就晓得了她的真性子,再装下去没用,不如就摊牌了,说不定还能赢得苏珩的赏识。而且她有信心,只要谈妥了,得到了苏珩的信任,往后再夺回苏珩的心也绝非难事。
“也是,一心为朕。”苏珩笑的冷冽,“且不说皇后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再则,你竟然也将朕算计在内。此等忤逆大道的话你也说的出!以往倒是朕小看了你,不知你还有此等野心!”
连可欣心头一跳,眼里一下氤氲了泪花,娇花带雨般楚楚可怜,“臣妾知道自个儿在皇上心里脏了,也没求皇上原谅。可是臣妾说的都是心里话。”她泪眼盈盈的抬脸凝着苏珩,“臣妾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只求皇上能给臣妾一个机会,臣妾有信心,一定会事事达到皇上的要求。”连可欣端端正正的给苏珩叩了个头,显得真诚无比。
苏珩垂眼看她,瞧她清泪涟涟,哭的梨花带雨。苏珩淡漠着表情,口气平平的说道:“朕都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傻了,亦或是,你将自己看的太高,认为自己可以玩弄这个朝堂,玩弄朕?”苏珩冷声一笑,“还是你将朕看的太低了。”
连可欣面色一僵,又听苏珩说:“看来是以往朕宠你宠的太过,宠出了你一身毛病不说,更是宠的你有恃无恐。”
“连可欣,你当真以为朕是个傻的吗?朕告诉你,你的事,朕心里有本谱,都清清楚楚,你存了什么心思,私底下做了多少腌臜事,朕怕是比你都要清楚。”苏珩眯着眼笑。
听及这话,连可欣脸色发白,却依旧强撑着面子说:“臣妾手脏心脏,臣妾心里清楚,可臣妾对皇上的一片真心,却是半点也没掺假。”
说罢又苦苦一笑,“可臣妾不还是遭到报应了么,这辈子不能做母亲,对一个女人来说,何其残忍。”她眼眶里泪珠打转,浑身颤栗,发上珠钗流苏不停的左右摇晃。
“你说句实话,你得知自己不能生养的那会儿,是何时间。”苏珩冷着脸问。
“大概是十六岁那会儿,大夫说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这些年也一直调养着,可一直不见好。”连可欣垂头答道。
苏珩眼神暗了,那会儿正是连可欣进宫前夕。
连可欣说完这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自认为她将假孕的事情隐藏的极好,且前后事项安排的妥当,就算苏珩真有心去查她做的那些事情,也查不到她费尽心机做妥的这件事。于是忙不迭的又急急抬脸补充道:“前几个月臣妾确确实实被诊出了喜脉,臣妾心里一直欣喜非常,认为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观音菩萨,这才送了臣妾一个孩子。却没料到被皇后陷害,失了孩子不说,从今往后更是彻彻底底的不能再有孩子了……”
苏珩双眸瞬间寒了下来,厉声打断连可欣,“够了!”
连可欣被苏珩呵斥的一愣,眼里的泪霎时就落了下来。
“连可欣,你当朕是什么?以为你随意耍个手段,朕就会信足了你吗!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你当真认为朕不知你假孕推了皇后么!”
连可欣软了身子瘫坐在地上,如遭晴天霹雳,瞬间脑里过去了几个念头,她拿含着泪水的眼睛对上苏珩冷冽的双眸,嘴里吐出一句话来,“皇上既然知道作何又把戏配合臣妾演的那么足。”
苏珩被她这话说的有些语塞,表情愈发冷峻,不再和她纠缠下去,冷笑,“冷宫果真是个好去处,往后好好待在里面调养你的癔症吧!”
连可欣的话是在戳苏珩的痛楚,毕竟萧君雅的那个孩子,他算得上是个帮凶。他就坐在一旁,看着连可欣所做的一切却连动都不动,是他亲生杀了自己的孩子。
此时看着这个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的人,苏珩呼吸隐有不顺,他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转身几步离了这间几欲让他窒息的屋子。
人心,在看见别人的同时,也看见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