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娆。爱琊残璩”
到了傍晚，冷乾歌打开门，轻声看着眼前的女子。
凰音娆讪讪地回过头：“乾歌，怎么了？是不是……该吃晚膳了？”
冷乾歌缓缓走了过去，嘴角噙着一丝淡笑：“不，离吃晚膳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呢……我上楼就是来问你，你猜猜今天我们找到了什么？”
“什么？”
凰音娆诧异地看着他。
“其余几股也在寻找凤凰族宝藏的势力，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冷乾歌眸子里盛着明亮的星光，想来是十分满意，“也多亏了在奕清郡的人的努力，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各个场合着手准备调查，所以才让我们能够很快查清楚……”
“那真是太好了！”凰音娆面上染上喜悦，快速起身面向冷乾歌，“那这样一来……我们的敌人就少了很多吧！而且我们掌握的东西也就更全面了！”
“没错。墨绫他们那一组已经得到了其他我们所没有发掘的资料……不过……”冷乾歌微微蹙眉，“墨笛带回来的那个男人，很多事情的确都说了。但是，似乎有些最重要的东西还是不愿意说……”
“那……你们没有想点办法吗？”凰音娆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们在漠北待了这么久，还能没有那些方法吗？说服不行我们就酷刑吧，总有办法让他乖乖开口……”
冷乾歌突然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眸中带笑：“好吧……其实，我是想来带你到地下室去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你将一辈子都在我的身边……音娆，你必须面对一些事情。”冷乾歌将笑意收敛，正色道，“听好了，首先……你必须面对死亡与血腥。但是最重要的事情是……你要学着这一切，而不仅仅是面对！”
娆乾淡讪丝。凰音娆心里“咯噔”一下，面色渐沉：“乾歌，你不会是想要我去……想办法让他开口吧？”
“你觉得呢？”
“我才不会去！“
凰音娆蓦然间声音尖锐了起来。
该死的，当他告诉她，她应该面对死亡与血腥，并且还要学习这一切的时候……
她就忍不住想起了在郊外林子里发生的事情！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举起剑杀人……
原本她就快要拼命淡忘，可是他为什么要让她想起来！
那一天空气里的血腥味沉重得让她几乎窒息，那些鲜艳的血红在土地上绽开妖娆的纹路。每每回想起她都觉得可怕。
不是那个时候的杀手可怕，也并不是他们当时陷入绝境可怕……而是她自己！她只觉得她最怕的就是那个时候的她……
“音娆，你冷静点。”冷乾歌轻抚着她的肩，轻声安抚道，“我并没有要你杀人放火什么……这些事情不该你去做。我只是要你明白，你要能够面对这些而不会感到惧怕。如果你可以，你当然也能选择说服他。可是如果不行……你就自己想办法就好了……”
“说服不行的话，除了对他施刑，还能有什么方法！！”凰音娆激动地大声吼了起来，“冷乾歌，你这是要让我对他施刑啊……你若是让我看也就罢了……可是你……”
“音娆！”冷乾歌无奈轻叹一声，伸出长臂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你要学会对敌人无情，否则若是将来有一天你对其他人心软的话……”
凰音娆咬着牙，不语。只是全身轻颤着。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这些事情……都应该是那些专门学过的人才做的！
比如墨桓，比如墨绫……16607485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可是……
她却是真真实实的杀过人，手上沾染过别人的鲜血。虽然的确是那些杀手先来招惹他们的，可是她却还是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忏悔过。
她虽然强势骄傲，在现代职场对那些商业竞争对手也不见得有多好。她虽然会整得他们哭爹喊娘、不停求饶，但是她也从来不会想过取过别人的性命。
这是她所活过的这么多年，在现代的教育和社会环境下，她深知的一点。
毕竟……至少，她从来没有想过……
杀人。
但是她也明白。现在她所生活的地方，不是平定安然的现代社会，而是弱肉强食、处处充满算计的无声硝烟的古代宫廷。
她也明白他的想法。他只是想让她明白，她必须学会……足够的冷酷！
因为，对敌人越是冷酷，他们生存的几率便是越高！
然而，如果她对敌人心软，以后说不准会后患无穷，甚至招来更可怕的噩运。
可是……他好歹也应该给她一个适应期吧？
冷乾歌看到她有些委屈有些负气地将脸撇到一边，只好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道：“音娆，你别负气了……我知道你只是现在一时间无法接受。可是你现在不接受，明天不接受……如此，何时你才会愿意接受这一切？我们与皇后一党的战争暂时还没有打响，但是也是很快就要开始了……所以，你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可是……我不想……杀人……”
半响，凰音娆小声道。
“音娆……”
随着一声轻叹，他伸手轻抚着她的长发。他的眸中是怜惜，也是无可奈何。他的气息紧紧包围住她，让她无法逃离开。
他明白，纵然深得父王宠爱，纵然势力不弱，可是他还是会害怕。
害怕……因为他一时的疏忽，而让她置于危险之中。
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