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队还是走走停停的,路上依旧有为逃难的百姓去施舍口粮,梁暮凝也一如既往的帮着送水打理,只是在赶路的时候没有以前活跃了,坐在车里,话少的可怜,总是静静的呆在那儿,手里老是攥着少年送的那块黄玉坠,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少年出现后,锦儿也不似从前那般说笑了,梁暮凝问了她便答,梁暮凝不说话,她也安静的在一旁陪着,不说话。
车马队从峡门东道后,都走官道,沿途府邸官员见是宇文化及的队伍,也就避之惟恐不及了,所以一路很顺畅,在离开长安第九天的日落时分,护送梁暮凝的队伍到达了洛河,进入都城洛阳就在眼前。
洛河古称雒水,是黄河支流之一,由西北向东流畅,贯穿洛阳城中心,至洛口入黄河,水流湍急。
傍晚,护送梁暮凝的队伍在洛河镇外的枉来客栈落了脚休息下来,一路辛苦,终到尽头。
“锦儿,我们也在这堂中用餐吧?”梁暮凝不愿意一个人再在客房里单独吃饭了,她虽然没有以前那么爱说话,但也不至于孤僻,所以,对锦儿淡淡道。
锦儿望着客栈大堂中三教九流的来往客旅,又看了看梁暮凝,眼中流露着疑惑和不解,但嘴上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恭敬的道:“听小姐的!”
梁暮凝和锦儿在客栈大堂内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看着堂内三五一桌的客旅,有跑脚力的壮汉、有刁钻的商贩、有争吵的小妇人、有落魄的文生、还有贼眉鼠眼的坏蛋,真是五花八门的很,可惜就是没有电视剧里演的什么侠士、美女之类的,“呵呵……”梁暮凝边喝茶,边轻轻笑了两声,心想着电视剧和现实的差别。
“两位客官想点的儿什么?” 梁暮凝正想着别的,就听耳旁有小二儿的召唤,忙回过神儿道:“恩……?这、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呢?”
小二儿一愣,失声笑道:“这位小姐是远道儿来的吧?我们这枉来客栈在洛河方圆几百里内也算小有名气了,椒炒洛鱼肉更是连那些王公大臣们都特意派人来预订呢……!”但见小二儿边说话,边手舞足蹈的,好是得意。
“往来客栈?”小二儿虽然说的起劲,可梁暮凝好像并没在听他说菜,反到是对这客栈名字很感兴趣的道:“接待来往客人的站点儿,这名字真不错……。”
小二儿又是一愣,他道:“我们这客栈名字的枉是‘枉死’的枉,不是‘往来’的‘往’!”
“啊……!”梁暮凝大惊,她眉头紧皱的看了看小二儿,心想怎么会有人给自己的店起这种名字呢?一般不都是悦来客栈、同福客栈什么的吗?
“客官,要不您点个儿椒炒洛鱼肉尝尝如何?”小二儿催促道。
梁暮凝思索的一下,对小二儿道:“还是不要了,我不能吃辣的……”然后又冲着锦儿道:“这一路也辛苦你了,锦儿,点一些你爱吃的菜吧,我请客!”她微微一笑,亲切的样子和从前一样。
锦儿一怔,她看着梁暮凝失声道:“小姐……,这……!”
“好了,其实这一路你对我的照顾,我是知道的,我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真的很害怕,幸好一直有你陪着说说话……。”
“小姐……!”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
说完梁暮凝抿嘴一笑,又回头对小二儿说:“菜她点,酒我要,给我上一坛好酒来!”
“好嘞儿……”小二儿得了锦儿的单子后,一声地道的吆喝,便往后堂厨房走去。
自那少年出现后几天中两人的哑言失声终于被打破,梁暮凝和锦儿又是说说笑笑的调侃起来,真是好不快乐。
一坛好酒,几盘小菜,两个曼妙女子的谈笑风生,到也成了堂内这鱼蛇混杂中的另类风景,让那一干的爷们儿们都失了色彩。
与此同时,客栈阁楼的雅间里,正有一个男子手举着酒杯,半掩的盯着梁暮凝这桌儿,时不时摇一摇头,时不时又扬起嘴角笑了一笑,“这女子到真有点儿意思!”那男子很感兴趣的说道,话语带这调侃的轻飘。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随从走到了阁楼的围栏边上,往楼下看了一看,然后转身回到了屋里,又站回了那男子身旁,必恭必敬的道:“不过是疯野了一些,公子要是喜欢,我把她抓上来便是。”
“呵呵,以前说你不通风趣、不懂风情,你还不高兴……”
“公子喜欢美色,又何必拿末将说笑?”
“哎,你错了,此女并非绝色,但眉宇间的豪爽与英气却比那些所谓的绝色要有味道多了!”
“我没看出来……”
“哈哈……,所以说你木头脑袋,到现在连女人都没碰过。”
“…………”
楼上这二人像主仆、又像朋友,就在离梁暮凝不远的阁楼上调侃起她来,这要是让梁暮凝听到,大概又要有一翻关于‘绝色’的理论了。
“掌柜,让刚才给穿青衣女子点菜的小二儿来见我……”那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用极冷淡的声音唤道。
而掌柜却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且动作麻利的下楼去叫刚才那个小二儿,没一会儿工夫,他俩就一起上了阁楼雅间,走路又轻又快,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来到那男子面前,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刚才那女子说什么?”男子依旧用很冷淡的声音问道。
“呃……说咱这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