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门板落地后,苏誉冉整个人便似被雷击中,轰的外焦里嫩,有些麻木、有些不敢置信、有些愤怒,更多的是酸涩的疼,疼的眼眶发涩,心里有个角落能听到它哄然倒塌的声音,震的耳际轰鸣,喉咙干涩。
许久之后,苏誉冉才缓缓的站了起来,视线飘浮的不去看夜小爱一眼,很想镇定的说句什么,无色的唇瓣嚅动了许久却仍发不出一个音节,那张干净如温玉,俊美的无瑕疵的脸伤痛的像个倔强的孩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失控,却早已掩不住眼底伤痛的泛滥。
苏誉冉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侧过身的,离去前,视线忍不住在那男子脸上瞥过,是个英俊的,足以附和夜小爱美男标准的男子,苏誉冉嘴角勾起,苦苦的一笑,脑子里突然蹦出在马车里时,夜小爱那句玩笑般的戏语:“大不了我只娶你一个!”
苏誉冉用力的咬着下唇,血腥味合着唾液入腹,灼伤了五脏六腑!
夜小爱站起来,侧头看着苏誉冉离去时的背影,心疼的拧了拧眉,段千黎说的对,不让他认清心意,自己再努力也没用,今儿个的凑巧,让他误会也好,省的自己费心思了!
“夜小爱--”赖亭柯怒声道,声音里带着痛苦的颤音:“你再不让他们起来,我真要废了!”
夜小爱哼声一笑:“那不正合你心意吗?!”随即白了赖亭柯一眼,还是伸手将小镜月拉了起来,摆了摆手让冷成古也起来了。
这个赖亭柯,自己出宫时无意中看到她,不小心将苏紫衣还活着的事说漏了嘴,他竟然为了进宫救苏紫衣,情愿净身入宫,好在自己发现及时,他那东西还在!若真让他做了,苏紫衣能砍了自己!
赖亭柯坐起身子,虽疼却碍于面子不能伸手去揉,坐在地上挺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开口时仍固执的道:“我一定要见她一面!”
夜小爱闻言恨不得上前去踹他一脚,真难以想象,富甲天下的赖东家,竟然像个榆木疙瘩,为了那份够不着摸不到的执念,真是固执的可以!
赖亭柯伸手抚摸在小镜月的头上,看不够的上下打量了几圈,才低低的说道:“谁说我不成婚,我福瑞祥就后继无人了!”
夜小爱站立的角度,刚好能看到阳光折射在赖亭柯泛着氤氲的眸子里,那双看向小镜月时泪光闪动却含着慈爱的眸子,让夜小爱到嘴的拒绝卡在了喉咙里。
就为了心底那抹身影,可以抛弃一切,只求看她一眼,确定她还安好,谁有那个资格拒绝!
“起来吧!我带你去,我也好久没看见她了!”夜小爱低声道,伸手无奈的抱起小镜月,转身走过时,听着赖亭柯低声说了句谢谢!
刚出祭司院,令狐尚武身边的护卫便匆匆而至,仰头看了夜小爱一眼,那种对大祭司的敬畏,让护卫只是抱拳立在一侧,开口道:“大祭司,令狐将军让小的来接镜月太子!”
四年来,小镜月哪也去不得,作为南贺国太子每日的必修课,唯有每日到这祭司院为南贺国百姓祈福,四年来一直都是令狐尚武接送,对令狐尚武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别说是小镜月,便是夜小爱也是毫不怀疑的开口道:“今个本祭司正好要去凤阳宫走一遭,一路同行吧!”
那护卫脸色一僵,扫了眼小镜月身后的冷成古,心中盘算着,以自己的武功最多和冷成古打个平手,现下又有大祭司在,想不惊动别人抢走镜月太子是不可能的,如今唯有智取。
那护卫上前一步拦下了举步的夜小爱,接着道:“大祭司,将军说太子一直想到将军府去玩,将军为太子备下了一些小玩意,让属下直接带太子去将军府!”
相比较小镜月惊喜的欢呼,夜小爱惊讶的挑了挑浓密的眉毛,国主是不许小镜月离开凤阳宫和祭司院这条线路半步的,难道说苏紫衣的事已经成了大半了?!
夜小爱本能的想拒绝,可看着小镜月那张因兴奋涨的通红的小脸,心中一软,想起之前苏紫衣还领着小镜月去过龙泉池玉桥的,兴许这次也是为了挑衅国主的威严,便犹豫的将小镜月递向那护卫。
“等一下!”赖亭柯伸手便拦,在赖亭柯眼里没有对令狐尚武固有的信任,反而更能看出那护卫眼里的闪烁:“还是问过娘娘再决定吧!”
那护卫眼神一冷,直接将仍被夜小爱半抱着的小镜月抢了过去,转身便飞速而去,冷成古则随着小镜月脸上的兴奋,欢快的跟在身后。
夜小爱也察觉不对,刚跟着跑了两步,便被赖亭柯拉住:“别追,会暴露你,还会给镜月带来危险!他至少暂时不会伤害镜月!”
夜小爱紧张的转身看着赖亭柯,自我安慰的低语道:“令狐尚武不会伤害镜月的,要想伤害,有的是机会,不会的!不会的!”
然而当夜小爱带着赖亭柯走向凤阳宫,远远的看见令狐尚武带着御林军的一支千人股将凤阳宫团团围住后,夜小爱脑子一下子就懵了!
“我得去救小镜月,救不回来我没脸去见苏紫衣!”夜小爱气的全身发抖,懊悔的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一伸手似乎手上还留有小镜月离去时那光滑的衣料触觉,心中越发的懊恼。
见夜小爱转身就要走,赖亭柯将夜小爱拉住:“如果是这样,我去想办法,你留下来兴